第247章 林深在睡袋里翻了个身(第1页)

帆布摩擦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帐篷的透气窗没关严,一缕橘色的光从缝隙钻进来,在帐篷壁上投下细长的光带,像根被拉长的橡皮筋。他数着光带上浮动的尘埃,突然觉得那些微小的颗粒也在跟着某种节奏跳动——和倒计时器的嗡鸣、帐篷外的风声,甚至记忆里雨林的雨声,形成了奇妙的共振。

凌晨三点,他被冻醒了。睡袋拉链没拉到底,寒气顺着脖颈往里钻,像条冰凉的蛇。林深坐起身时,听见隔壁帐篷传来老队长的梦话,模糊的音节里夹杂着“罗盘”“马队”之类的词。他想起老人那枚锈死的罗盘,底座刻着的“七分队”三个字,笔画深得像是用指甲抠出来的。

拉开帐篷拉链的瞬间,寒风灌得他一激灵。月光把营地照得像铺了层霜,那抹橘色的光在百米外的沙丘上亮着,像枚被遗落的纽扣。林深裹紧外套走过去,发现光罩周围结了层薄冰,冰面下的沙粒清晰可见,像封在琥珀里的星辰。

他蹲下来,哈出的白气在光罩上凝成水珠,又很快结成细冰。倒计时器显示小时43分05秒,数字跳动的间隔,竟和远处冰川崩裂的闷响合上了拍。三天前在西坡,他曾亲眼见过冰川断裂的瞬间——巨大的冰体坠入深渊,轰鸣声滚过山谷,像大地在咳嗽。


“睡不着?”陈望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抱着个保温壶,脚步踩在结霜的沙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老队长说你总爱半夜出来溜达,跟他年轻时候一个样。”她把保温壶递过来,壶身烫得能焐热双手,“煮了点姜茶,防感冒。”

林深拧开壶盖,姜的辛辣味混着红糖的甜气涌出来。他想起雨林里的火塘,纪录片里那些围着篝火的人,手里也捧着类似的陶罐,罐口冒着白气,映得每个人的脸都发红。“你说,”他望着光罩上的冰纹,“他们现在是不是也在喝茶?”

“谁?”陈望舒挨着他蹲下,呵气在睫毛上凝成霜花。

“埋竹筒的人。”林深喝了口姜茶,暖流顺着喉咙往下淌,“可能正坐在竹楼里,听着外面的雨打芭蕉,说十年后的事。”他想象着那样的场景:竹筒挂在槟榔树上,树影在月光里摇晃,有人用刀在树皮上刻记号,每道刻痕代表一天,就像他们的倒计时器。

远处的雪山突然亮起片白光,是雪崩的反光。两人同时抬头望去,光带像条银色的绸带滑过夜空,随即被黑暗吞没。“真美啊。”陈望舒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保温壶的防滑纹。那是她刚来时买的壶,现在已经坑坑洼洼,像块被磨旧的石头。

林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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