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剑鸣(第1页)

落英殿的晨光里,阿竹正踮着脚给桑宁试穿新制的妃位朝服,孔雀蓝的锦缎上绣着缠枝雏菊,针脚细密得像谁的心事。

“沈侍卫,你看这颜色衬不衬公主?”阿竹回头,却见沈砚站在廊下,手里的剑穗被攥得发红,剑鞘上的云纹映着晨光,泛着冷光。

沈砚的目光掠过那身朝服,喉结动了动,才低声道:“好看。”

话音刚落,贺斯辰的笑声从月亮门传来,他手里拎着个食盒,玄色常服上还沾着御书房的墨香:“宁妃还没起?朕带了刚熬好的燕窝。”

桑宁从屏风后走出,朝服的下摆扫过青砖,带起一阵淡淡的香。“陛下怎么来了?”她的指尖还捏着裙摆,有些不自在——这是她第一次穿如此正式的礼服,总觉得领口的珍珠勒得慌。

贺斯辰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停,眼底的笑意漫出来:“来看看我的宁妃。”他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裙摆,“不合身?让尚衣局再改改,别委屈了自己。”

沈砚站在原地,看着贺斯辰替桑宁整理衣襟,看着桑宁低头时鬓角的珍珠蹭过贺斯辰的手腕,忽然觉得手里的剑格外沉。昨夜册封的旨意传遍皇宫时,他正在偏殿擦剑,剑穗上的红绸被剑气割破个小口,像道淌血的伤口。

“沈侍卫的伤怎么样了?”贺斯辰忽然回头,目光落在他紧握剑柄的手上,“太医说你可以拆护具了,今日陪宁妃去御花园走走?”

“是。”沈砚躬身应道,声音比剑鞘还冷。

御花园的芍药开得正盛,贺斯辰牵着桑宁的手走在前面,说些三日后典礼的细节,偶尔弯腰替她拂去落在肩头的花瓣。沈砚跟在三步开外,剑鞘撞到廊柱,发出“咚”的轻响,惊飞了檐下的燕子。

“沈侍卫好像有心事。”桑宁回头,看见他眼底的阴翳,像被乌云遮住的月亮。

沈砚避开她的目光:“没有。”

贺斯辰轻笑:“他是舍不得你受委屈。”他从袖中掏出个锦囊,递给沈砚,“这里面是云川村老村长的回信,说大周的人果然去鹿鸣谷查探了,演得像模像样。”

沈砚接过锦囊,指尖触到里面的信纸,忽然道:“陛下打算一直留着安王?”

“留着他,才能钓出大周藏在南楚的细作。”贺斯辰的语气淡了些,“你只需护好宁妃,其他的事,朕自有安排。”

桑宁看着沈砚紧绷的侧脸,忽然想起云川村的雪夜,他替她挡在沈月容的刺客前,那时他的眼神虽冷,却没有此刻的疏离。她刚要开口,就见阿竹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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