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界的核心,弑圣工坊的余温尚未散尽,空气里还残留着星辰金熔炼后的灼热与一丝若有若无的圣骸焦味。巨大的熔炉已沉寂,炉壁上狰狞的裂痕无声诉说着不久前那场凶险的器灵反噬。张玄站在工坊中央,手指缓缓抚过弑圣弩冰冷而沉重的弩身。
那弩臂上的纹路,暗红如凝固的血,又似某种活物在幽暗处搏动。每一次触碰,都有一股凶戾的寒意顺着指尖蛇行而上,直透神魂深处。它不再仅仅是一件兵器,更像是一头被暂时缚住的洪荒凶兽,在鞘中低吼。
“器无正邪,唯心所驭……” 张玄低语,声音在空旷的工坊里显得格外清晰。这是刘芒最后的神念,烙印在万剑冢震颤的残剑之上,如今也融入了这凶兵之中,成为一道脆弱的平衡。
弩身在他掌下微微嗡鸣,并非顺从,更像是不耐的躁动。器灵——那道被暂时压制回混沌的无面金影,在弩身深处无声地扭曲着。
工坊沉重的闸门无声滑开,陈丽走了进来。她的步伐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滞涩,右臂自肩头以下,已彻底化为一种冰冷、毫无生机的灰白石质,沉重地垂在身侧。左肩颈处,那石化的诅咒仍在顽固地向上蔓延,如同攀爬的霜痕,所过之处,生机尽绝。她的发丝,已由之前的斑驳霜色,彻底化作一片触目惊心的雪白。
张玄猛地回头,目光触及她肩颈那片蔓延的灰白时,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迎上前,喉头滚动,却一个字也吐不出,只是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极其轻柔地碰了碰她冰冷的石臂边缘。那触感,比万载玄冰更刺骨,更像是在触摸一座正在缓慢吞噬她的墓碑。
“没事。”陈丽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近乎透明的平静,仿佛在谈论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她抬起尚能活动的左手,指尖拂过弩身那些暗红的纹路。娲皇血脉在指尖下微微发热,与弩中蕴含的凶戾之气产生了微妙的、危险的共鸣。一丝极淡的、属于玉帝恶念的冰冷低语,如同毒蛇吐信,试图钻入她的神识:“……饲吾……可得……弑天……”
她眼神一凛,指尖娲皇血光乍现,如烙铁般灼烧过弩身,那低语瞬间被掐灭,只留下一缕几乎看不见的扭曲黑烟,瞬间消散。“它从未安分。”她收回手,语气带着深深的疲惫。
“代价……”张玄的声音沙哑,目光死死锁住她肩颈处那抹刺眼的灰白,那石化诅咒蔓延的边界,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提醒他弑圣弩汲取的不仅是敌人的命,更是他们自己的生机与未来。
陈丽微微侧过头,避开他眼中翻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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