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透云层时,阿风 轻轻拍了拍风影滚烫的鬃毛。枣红马喷着响鼻,四蹄刨得碎石乱溅,仿佛已嗅到未知险途的气息。少年腰间铜镜在晨光中晃出半圈金晕,那是师父临终前塞给他的信物,"见血封喉的毒物也化得,"老人沙哑的嘱咐犹在耳边。
鼓镫山的轮廓在薄雾里浮沉,山形竟似蹲着的巨鼔,山腰间石镫状凸起层层叠叠。阿风下马时,风影突然仰头长嘶,前蹄刨出三道深痕。少年皱眉摸出乌木短弓,弦上已搭着染血的狼牙箭——昨夜在破庙过夜时,三只饿狼就是这样贴着月光摸来的。
"荣草..."阿风喉结滚动着,脚步却不敢靠近半步。那株碧绿在灰褐山岩间灼灼生光,叶片如垂柳般随风起舞,根茎竟如熟透的鸡蛋般半透明。他记得《本草拾遗》里的记载,"荣草生于绝壁,叶随人心念转,根能鸣金石",可祛三十年痼疾之风,只是...
风影突然暴起,马蹄踏碎了三株石竹。阿风条件反射般拉弓,利箭擦着荣草叶尖掠过,在岩壁上撞出火花。叶片的摇曳轨迹瞬间改变,朝东南方急速摆动。少年瞳孔骤缩,顺着指示方向看去,岩缝里赫然探出三只赤金眼珠——山魈?
老药农讲的故事突然在耳边炸开。鼓镫山的荣草向来与山魈共生,这些猿猴状生灵以露水和岩精为食,能幻化人形,最忌讳外人触碰它们的草药。阿风后背泛凉,却见荣草根茎开始发出清越的铮鸣,如同古琴在幽谷自响。
"风影,趴下!"少年突然大喝。枣红马前腿屈地刹那,三道乌影破空而来。最前面的山魈举着半截锈剑,剑身流转着诡异的碧光。阿风就地一滚,腰间铜镜与剑锋相撞,金属轰鸣中,他瞥见镜面泛起水波般的涟漪。
荣草在打斗掀起的狂风中摇曳生姿,叶片竟逐渐变成淡金色。阿风突然想起古籍残页里的只言片语,"荣草遇危难则金,金鸣可通灵..."他顾不得山魈挥来的树根,扑向那抹金光,指腹刚触到叶尖,整个人如被雷击。
视野突然变成叶片的视角。岩缝间的露珠在放大镜下滚动,根茎正吸纳着岩层深处的金精之气。三个山魈的影子在叶脉纹路里扭曲,它们的怒吼变成缓慢的振动波,阿风突然发现,最年长的山魈心脏位置有暗红的裂纹,正不断渗出黑色汁液。
"你们..."少年的声音带着叶脉的沙沙响,"为何守护这草?"
年长山魈突然停手,锈剑当啷坠地。它指了指自己跳动的黑心,又指向荣草根茎。阿风顺着看去,金光流转间,他竟看到根须里缠着细小的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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