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的指尖仍在颤动,那股从神经末梢蔓延上来的麻痹感像细针扎进骨缝,每一根神经都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在血肉深处抽搐、拉扯。她没有低头看手,而是缓缓吸气,将呼吸拉长,三短一长,节奏稳定地压进肺底。每一次吐纳都像在清理体内残存的震荡,让紊乱的信号重新归位——这是她在第七次地脉暴动后学会的技巧,一种近乎冥想的自我校准机制。那时她的意识曾一度被撕裂成碎片,游走在现实与虚妄之间,直到一位早已退役的旧时代引导者教她用呼吸重建感知边界。
此刻,她不再依赖外物,也不再呼唤他人。她只是静静地呼吸,像一株深埋地底的根系,在风暴过后缓慢舒展。
光幕悬浮在她面前,银白的波纹一圈圈扩散,不再有黑雾翻涌,也不再出现扭曲的涟漪。监测仪的曲线平稳,心跳数值回升至正常区间,呼吸频率从紊乱的32次/分钟回落到18,脑电波α段逐渐增强,意味着意识正从高度警戒状态转入可控的清醒。她睁眼确认这一切,目光扫过仪器屏幕,又落回掌心——符文核心依旧存在,但不再剧烈震颤,而是随着她的心跳,发出微弱却规律的共鸣。
那声音极轻,几乎只能通过皮肤感知,像是某种古老钟表内部齿轮咬合的低鸣。它不再抗拒她的掌控,反而开始回应她的生命节律,如同一个沉睡多年的器官终于苏醒。
她收拢手指,掌心合拢,将核心轻轻包裹。温度依旧,却不再有排斥感,仿佛它已不再是一件外物,而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这种变化并不突兀,而是在昨夜长达七小时的地脉共振中悄然完成的。当城市陷入黑暗,当所有能量屏障相继崩溃时,是这枚核心主动选择了她,而非她强行夺取。那一刻,她甚至听见了它的“声音”——不是语言,而是一种频率的呼唤,穿透了意识的屏障,直抵灵魂深处。
左臂的结晶仍未完全消退,皮肤下仍能触到细微的颗粒感,血液流动时带着滞涩的阻力,像是有无数细小的砂砾卡在血管壁之间。这是能量逆流造成的组织钙化,若不及时处理,会在三十六小时内演变为不可逆的神经坏死。她将右手覆上左臂,引导核心的能量缓缓渗出。那股暖流不似先前那般汹涌,而是如春水融冰,一层层渗透进僵硬的组织。她能感觉到血液重新开始流动,肌肉的抽搐逐渐平息,指尖恢复了知觉。
每一次能量的释放都伴随着轻微的灼痛,仿佛神经末梢在重新接通。她咬住下唇,没有出声。疼痛是真实的,但她早已学会与之共处。在“灰烬计划”失败后的那一年里,她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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