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勘查车在清晨的车流中穿行,车厢内弥漫着消毒水与血腥味混合的刺鼻气息。徐楚雯坐在副驾驶座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白大褂的袖口,脑海里反复闪过巷弄里那颗人头的画面——圆睁的双眼、断裂的脊椎、凝固的血迹,每一个细节都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第一次接触这种案子都会这样。”王奕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却带着暖意,“但我们不能被情绪左右,死者还在等着我们查明真相。”韩家乐在后座整理着证物袋,补充道:“老师当年带我第一次出现场,我吐得比你还厉害,后来就慢慢习惯了。法医的手不仅要握手术刀,还要握得住真相。”
徐楚雯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明白,学姐。我会调整好状态的。”她低头看向手中的现场记录,上面密密麻麻记着王奕勘查时的发现:“死者颈部切口平整,脊椎骨保留完整……凶手对人体结构很熟悉,会不会是医生或者屠夫之类的职业?”
王奕转动方向盘,驶入法医中心的停车场:“有这个可能,但不能过早下结论。切口平整可能是工具专业,也可能是反复练习的结果。等解剖完,看看骨骼损伤的细节,或许能推断出凶器类型。”
解剖室的无影灯亮如白昼,冰冷的金属台面上,那颗人头被小心地固定着。王奕戴上双层手套,拿起解剖刀,韩家乐负责记录和递工具,徐楚雯站在一旁观察,努力克服生理上的不适。“先从体表特征入手。”王奕的声音在寂静的解剖室里格外清晰,“年龄25-30岁,身高初步推断160-165厘米,根据牙齿磨损程度和颅骨缝闭合情况,更倾向于27岁左右。”
她用镊子拨开死者的眼睑:“结膜有针尖状出血点,这是窒息死亡的典型特征。但嘴角的呕吐物需要化验,排除中毒可能。”接着,她重点检查颈部断裂面,手术刀轻轻划开残留的组织:“你们看这里,颈椎骨的断裂面有横向的锯痕,边缘有细微的骨屑,凶器应该是锯齿类工具,比如钢锯或电动锯。”
韩家乐凑近观察:“锯痕间距均匀,深浅一致,说明凶手切割时很稳定,没有慌乱,要么心理素质极强,要么有过类似经验。”徐楚雯忍不住问:“会不会是法医或者殡葬从业者?他们接触过人体解剖,知道如何下刀。”
王奕摇了摇头:“殡葬从业者处理的是遗体,不会用这么粗暴的方式分尸。更可能是有解剖学基础的人,或者长期使用锯类工具的技术工人,比如木工、装修工。”她提取了断裂面的组织样本:“送去做微量物证分析,看看能不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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