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风卷着初秋的凉意,掠过公寓楼下的梧桐树梢,叶片摩擦的沙沙声里,混着远处街道偶尔驶过的汽车鸣笛。蒋舒婷把车停在公寓楼对面的阴影里,熄了火却没立刻下车,指尖在方向盘上反复摩挲着。仪表盘的微光映在她脸上,能看到眼底未褪的紧张——下午在废弃医院看到韩家乐躺在手术台上的画面,像根细针似的扎在心上,直到现在还隐隐发疼。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晚风瞬间灌进单薄的警服外套,让她打了个轻颤。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亮起,暖黄的光线下,每级台阶的裂缝里都积着薄薄一层灰,像是藏着无数个寂静的夜晚。站在三楼那扇熟悉的门前时,蒋舒婷犹豫了三秒,才抬手轻轻叩响门板。
“咔哒”一声,门锁转动的声音在寂静里格外清晰。门开了条缝,韩家乐的脸从里面探出来,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身上穿着件宽松的米白色家居服,袖口还沾着点未干的水渍。看到门外的人时,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漾开浅淡的笑意:“你怎么来了?”
蒋舒婷的目光落在她脖颈处——那里没有预想中的伤痕,只有被麻绳勒出的淡淡红印,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她挠了挠头,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就是……有点担心你。今天遇见那种凶手,肯定吓坏了吧?那人简直是个变态。”
韩家乐挑了挑眉,侧身让出通道,嘴角噙着揶揄的笑:“担心我?还是担心你的法医证物没人检验了?”话虽如此,语气里却没半分责怪,反而带着种不易察觉的柔软。
“当然是担心你啊!”蒋舒婷急忙辩解,走进屋时差点被门槛绊了一下,引得韩家乐轻笑出声。她这才注意到屋里的陈设:客厅茶几上放着杯没喝完的热牛奶,旁边摊开着本解剖学图谱,书页边缘被手指摩挲得有些发卷。阳台的窗户开着条缝,晚风把窗帘吹得轻轻晃动,带着外面桂花树的甜香。
“坐吧。”韩家乐指了指沙发,转身往厨房走,“要喝什么?牛奶还是温水?”
“温水就好。”蒋舒婷在沙发上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坐垫边缘的线头。她想说点什么,比如“以后我陪你加班”,或者“下次出任务我一定护着你”,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笨拙的沉默。下午在医院里那个奋不顾身的自己去哪了?现在面对眼前这个安安静静的人,反而像个初出茅庐的新兵。
厨房传来水壶烧水的嗡鸣,韩家乐的声音混在水汽里飘出来:“其实没那么害怕。”她顿了顿,像是在回忆,“被绑走的时候确实慌了,但后来冷静下来想,他虽然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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