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上海,暴雨刚过,空气里还裹着湿漉漉的凉意。幸福小区里的路灯忽明忽暗,二栋六单元的楼道里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腥甜气,像极了屠宰场漏出来的血味,却又带着某种更黏稠的阴冷。
住在603的张阿姨起夜时被这味道呛得直皱眉。她捏着鼻子走到隔壁604门口,指节在防盗门上叩了叩:“小李?你在里面吗?”
门内静悄悄的,只有楼道窗缝里灌进的风带着呜咽声。张阿姨又加重了力道:“小李啊,你是不是煮什么东西糊了?这味儿也太冲了……”
话音未落,她的目光突然僵在门缝底下——一道暗红色的液体正从门底缓缓渗出,像一条蠕动的血蛇,在浅色地砖上洇开不规则的痕迹。那腥甜气陡然变得浓烈,直冲鼻腔,张阿姨的后颈瞬间爬满了冷汗。
“小李?!”她的声音发颤,手忙脚乱地去拧门把手,却发现门是从里面反锁的。恐惧像藤蔓缠上喉咙,她猛地后退两步,用肩膀狠狠撞向门板。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呀”惨叫,第三次撞击时,锁芯“咔哒”断裂,门应声而开。
客厅里没开灯,只有窗帘缝隙漏进的月光勾勒出诡异的轮廓。张阿姨扶着门框的手突然脱力,喉咙里挤出嗬嗬的抽气声——
靠窗的椅子上绑着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具躯干。熟悉的碎花睡衣被血浸透,双手反剪在椅背上,手腕处的麻绳勒得皮肉外翻。而本该是脖颈的位置空荡荡的,断口处的血已经半凝,像被打翻的番茄酱。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墙上的画。用鲜血画就的轮廓里,一个穿着同款睡衣的女孩正坐在椅子上,连发丝垂落的弧度都分毫不差。画中人的脖颈处同样是空洞的,只是那里被两根折断的竹筷撑着,筷尖还沾着暗红的血渍。画的右下角,一朵盛开的彼岸花正妖冶地绽放,花瓣的纹路用鲜血细细勾勒,仿佛下一秒就要滴下来。
而那颗被砍下的头颅,此刻正端正地摆在画前的茶几上。二十岁出头的女孩睁着眼睛,瞳孔里凝固着极致的惊恐,嘴角却被人用刀划开了上扬的弧度,像在对着这血腥的杰作微笑。
“啊——!”张阿姨的尖叫刺破了凌晨的寂静,她连滚带爬地扑回自家门口,抖得像筛糠的手好几次按错了报警电话的数字。
四十分钟后,警车的红蓝灯光撕裂了小区的宁静。郑丹妮带着队员冲进单元楼时,正撞见张阿姨被邻居扶着坐在楼梯上,脸色惨白如纸,嘴里反复念叨着“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都散开!警戒线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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