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日,川蜀军区。
与千里之外冰封雪冻、万物凋敝的北方不同,四川盆地的冬天,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冷与潮湿。天空终日被一层厚重的、铅灰色的云笼罩着,阳光艰难地挤出一些昏黄的光线,却带不来丝毫暖意。
指挥部内,气氛却与外面的天气截然相反,一片肃杀的燥热。巨大的电子沙盘上,整个四川的地形地貌被精确地还原出来,北部和中部的大片区域亮着代表“已控制”的绿色,而南部的攀枝花、西昌等地,则依旧闪烁着代表“沦陷”的、刺眼的红色。
川蜀军区总司令黄仁政,正背着手,站在沙盘前。他已经五十二岁,但岁月似乎只在他眼角刻下了几道象征着权谋与威严的沟壑,他的腰杆依旧挺得笔直,宽厚的肩膀撑着笔挺的将官服,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枭雄气派。
“司令,”一个略显微胖的身影凑了过来,是军长周福来。他搓了搓手,脸上带着几分担忧,“南边的天气虽然也冷,但毕竟是亚热带气候,不像北方动辄零下几十度。我们派出去的侦察兵回报,大部分丧尸只是行动迟缓了一些,大概只有夏天三分之二的速度,S2级的那些畜生照样活蹦乱跳。现在出兵,弟兄们的伤亡,恐怕不会小啊。”
周福来的话,代表了在场不少将领的心声。他们习惯了依托坚固工事打防御战,对于主动出击,尤其是向地形复杂的川南山区主动出击,本能地抱着一丝谨慎。
黄仁政没有回头,只是冷哼了一声。
站在他身侧的参谋长赵秉坤,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中年人,适时地开口了。“周军长多虑了。”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逻辑,“正因为南方的丧尸没有被完全冻僵,我们才更要打!等到春天一到,丧尸一解冻,我们再想打怕是就要焦头烂额。
我们趁着现在丧尸战斗力被削弱到最低谷,一举拿下川南,把那里的钢铁厂、稀土矿、军工厂全都拿到手里。然后,我们利用整个冬季,在川南的险要地势上构筑起坚固的防线。等到来年开春,整个四川盆地,就成了一块铁板!到时候,任凭南边的尸潮卷土重来,我们都稳坐钓鱼台。这叫‘取其精髓,避其锋芒’。”
赵秉坤这番话,将利害关系剖析得清清楚楚,周福来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黄仁政终于缓缓转过身,他那双深邃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将领,最后落在了军长石震的脸上。石震人如其名,身材魁梧得像座石塔,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凶神恶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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