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葬岗的夜风裹挟着腐土气息,铜雀砚在陈砚秋掌心泛着幽光。砚底冰蓝色血块完全融化后,露出内壁密密麻麻的针孔——每个孔中都残留着银针碎屑,在月光下泛出妖异的蓝。
陈砚秋用砭石针轻触最大的针孔,针尖突然被吸进孔中。砚台内部传来机括转动的声响,侧壁弹出一片薄如蝉翼的玉简,简上刻着与父亲画像背景相同的星图,但北极星位置嵌着粒冰片。
"咔嚓。"
冰片被砭石针挑出的刹那,远处秦州城方向传来号角声。陈砚秋伏在无字碑后,看见州衙腾起的紫焰中飞出无数银针,针尾翡翠在夜空组成"七月七"三个大字。更骇人的是城墙上的守军——他们整齐划一地扯开衣领,露出后颈的"风府穴",每个穴位都插着半截银针。
玉简在掌心突然发烫。陈砚秋低头,发现星图线条正渗出冰蓝色液体,液体沿刻痕流动,最终汇向北极星位置的缺口。他下意识将砭石针蘸取液体,针尖立刻覆上薄霜,霜花在空气中凝成微型贡院虚影。
虚影中,十二个穿景佑三年服饰的考官正在用银针修改考生画像的鼻梁轮廓。为首的紫袍人手持铜雀砚,砚中血水映出的赫然是陈砚秋的面容!
"原来如此......"
陈砚秋的喃喃自语被破空声打断。他侧身翻滚,原先所在的位置钉满银针——针尾拴着的不是丝线,而是冰蓝色的头发。抬头望去,三个戴青铜面具的人站在坟茔间,每人手中都捧着鎏金匣子。
"陈待诏的砭石针。"为首者声音嘶哑,"交出来。"
陈砚秋握紧铜雀砚,突然发现砚台底部残留的血迹正与玉简液体交融。融合后的液体顺着他的掌纹流淌,在虎口处凝成"戎"字。面具人见状同时打开鎏金匣子,匣中黑水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三百六十五把刮刀虚影。
最年长的面具人突然摘下面具——是秦州驿馆里见过的禁军统领!他后颈的风府穴插着银针,针尾翡翠刻着"韩"字。
"你以为崔月隐为何要引你来此?"统领的瞳孔泛着冰蓝色,"这方砚台是......"
陈砚秋将砭石针刺入玉简北极星位置。冰片炸裂的瞬间,整块玉简化为齑粉,粉末在空中组成紫微垣星象。统领惨叫后退,他后颈的银针竟自动退出半寸,针尖带出的血珠遇星象粉末变成紫色。
"砰!"
铜雀砚突然从内部裂开。陈砚秋低头,看见砚台夹层中藏着七片鱼鳞笺,每片都记载着不同年份的"骨相黜落"记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