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近百米长的地道,从王府外墙外的某个点,一直延伸到陈家人被关押的那个小院。
百米的距离,是他反复测算过的结果。
太远,工程量巨大。
太近,又不够隐蔽。
这个距离,刚好能避开大部分明面上的防备,也在他能掌控的施工范围内。
他已经让陈之遥在王府后院对面的街上,租下了一座院子。
那院子青砖黛瓦,朱漆大门,一看就是富人才能住得起的地方。
每日里,会有“富商”带着随从进进出出,买些绫罗绸缎,办些珍馐佳肴,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不过是哪个殷实人家在此暂居。
没人会想到,从那院子的一间厢房底下,一条通往王府腹地的隧道,即将日夜开挖延伸。
十几名精选的战兵会陆续进入太州城。
他们会换上伙计或者下人的粗布衣裳,每日在院里打杂,挑水、劈柴、守大门,日夜三班倒,钻进厢房下的入口,握着铁林谷专门打制的工兵钢铲,一铲一铲地掘进。
那些钢铲刃口锋利,手柄处缠着防滑的麻绳,是他根据前世的军用工兵铲,让铁匠反复打磨改良的产物,最适合在狭小空间里高效作业。
由于是在深宅大院里作业,根本不用担心声响的问题。
至于挖出来的泥土,就更不用担心如何处理。
大院里有的是地方,用来覆土种植,或者填坑,甚至可以在后院搭起坡地,用来改良花园。
隧道里会用木架支撑,确保不会坍塌。
而木架的来源,更不用愁。
眼下即将入冬,哪个大户不是整车整车地往自家宅子拉木头烧炭?
所有的一切,都在林川的计算之中。
虽然笨拙,却异常可靠。
……
“大人在想什么呢?”
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南宫珏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林川回过头,正欲答话,脑中却忽然闪过一事,便随口问道:“怀瑾啊,你说……诗写得好,到底有什么用?”
“诗?”南宫珏一愣,“大人何时对诗词感兴趣了?往日里见您批阅文书时,对这些风花雪月的句子可是瞧不上眼的。”
林川摸了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前些日子在太州的寒露诗会上,不小心拿了个头彩嘛。”
“诗会?头彩?”南宫珏显然没跟上他的思路,“属下未曾听闻此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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