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城,北部。
砰!
一声悠远的枪响在风中逐渐消散,草丛里的野兔激灵跃起,跑向远方。
…打空了。
二等兵放下三十年式步枪,伸手捋了捋头发,又按回快要滑落出来的假眼。
还是不适应。
这么多年的射击习惯全都作废了,主视眼失明造成的影响比他想象中还要大。
他伸出手。
女孩摇摇晃晃地递过子弹盒。
二等兵接过来,退掉弹壳,重新上膛。
几次瞄准后,他叹了口气,放下步枪。
女孩举起手上的鱼,晃了两下。
那是条很肥美的鲑鱼,不知道她从哪弄来的。
饿了。女孩指了指肚子。
半个小时后,二等兵望着面前不断翻腾的鲑鱼锅,火焰和水花倒映在他无神的假眼中。
“我的故乡叫鲑村,是个什么都没有,唯独鲑鱼很美味的村子。”他缓缓开口。
“祖母说,父亲是避难所负责人,是大人物。为了面子考虑,逐渐厌烦作为妓女的母亲,和跟妓女生的孩子…也是正常的。”
“从我听说和正妻有了孩子后,父亲就再也没来探望过母亲一次。”
“我跟祖父祖母,还有母亲一起,住在小小的避难所里。”
“母亲经常做鲑鱼锅。”
“我的故乡盛产鲑鱼,味道鲜美,肉质滑嫩,是专属于穷人的火锅。”
“我以前也很爱吃。”
“最开始一天一次,后来一天几次,再到后面,母亲只要醒着,就是在煲鱼汤。”
“因为父亲说过鲑鱼锅很美味,母亲坚信,父亲还会再来吃她的鲑鱼锅,然后把我们接走,去过好日子。”
“她就这么一点点疯了。”
“我闻到鲑鱼锅的味道就会犯恶心,于是我拿起祖父的步枪,去打兔子和野鸟。”
“我想,如果我能带回点别的东西,母亲的情况说不定会好转。”
“可惜没有。”
“不管我拿回多少东西,母亲都像是完全没看到一样,依旧自顾自煮着鲑鱼锅。”
“所以我趁祖父母不在的时候,往鲑鱼锅里放了老鼠药,让母亲吃了下去。”
“因为我想,如果父亲心里还多少留着一点对母亲的爱,应该会来参加葬礼。”
“这样母亲就能在临死前看到自己心爱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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