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区门口的法桐叶刚抽新芽,嫩黄的叶尖还沾着清晨的露水。我攥着一沓印着“阳光托管”的传单,站在公交站牌的阴影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传单边缘被我攥得发皱,右下角那个精心设计的卡通太阳,此刻看起来也蔫蔫的,没了精神。
不远处,“启航托管”的两个老师正围着刚放学的家长们。一个穿粉色连衣裙的女老师,声音甜得像浸了蜜,手里的扩音小喇叭把优惠活动喊得震天响;另一个戴眼镜的男老师则手脚麻利,粉紫色的传单像不要钱似的往家长手里塞,还时不时拿出手机展示他们托管班的环境照片。家长们围了一圈,叽叽喳喳地问着问题,那热闹劲儿,衬得我这边格外冷清。
我深吸一口气,刚想迈出步子,就看见一个妈妈领着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经过。我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等她们走远了,我才懊恼地跺了跺脚,转身扯了扯身边老周的袖子。
“老周,要不……咱们先回去吧?”我的声音有点发紧,眼神不自觉地避开他的目光,落在地上自己的影子上。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像个没精打采的问号。
老周正靠在站牌上玩手机,闻言抬起头,看到我手里几乎没动过的传单,又看了看远处“启航”那边的盛况,立刻就明白了。他把手机揣回兜里,拍了拍我的肩膀:“怎么?还没开战就想撤啊?”
他的语气很轻松,但我却笑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你看他们,又有小喇叭又有照片的,准备得那么充分。我这传单做得这么简单,肯定没人要。”我越说越没底气,心里像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我怕我干不过他们,怕到时候招不到学生,连房租都赚不回来……”
“你这叫什么话!”老周的声音一下提高了,引得旁边几个路过的学生看了过来。他赶紧压低声音,拉着我走到旁边人少的花坛边,“你从决定开托管班到现在,熬了多少个通宵写方案、找场地、做卫生?就因为看到别人发传单热闹,你就打退堂鼓了?”
他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在我心上。我想起为了找这个离学校只有500米的门面,我连续跑了一个星期,每天下班都去跟房东磨价格;想起为了让教室更温馨,我自己动手刷墙、贴卡通贴纸,手指被胶水粘得皱巴巴的;想起为了设计这份传单,我改了八遍,连字体大小都反复斟酌……这些画面在脑子里一帧帧闪过,眼眶突然就有点发热。
就在这时,小王提着两杯冰奶茶跑了过来,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你们俩在这儿嘀咕啥呢?我刚才在对面超市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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