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刺杀(第1页)

严胜少爷四岁时,经历了他人生中第一次刺杀。

你有些没料到,这几年继国爹在外居然能如此惹人厌恶,以至于他的政敌全部都派人来刺杀严胜少爷。

夏日是沉闷且带着烦躁的,尤其昨天才下过一场不算尽心的雨。

那雨丝黏黏糊糊地落了半宿,没把暑气冲散,反倒让空气像浸了水的褥子,沉甸甸压在头顶,带着一股粘腻的闷。

蝉鸣和蛙叫早成了没章法地乱吱呀,从树梢上、墙根里、篱笆后,一声比一声急,直直往人耳朵里扎。

叫声裹挟着水汽翻涌,混着汗味和土屑,化成了一团几乎凝固的浊热,闷得人胸口发紧。

你扯了扯浸湿的领口,觉得咽唾沫都费力,更别说提起精神干别的事了。

只好窝在草药屋内躲阴,拿之前摘下的大片叶子一下没一下地扇风,另一只手则捏着毛笔在和纸上记录下炮制草药的时间。

这些都是你捡严胜少爷不要的,侍女没有资格使用,你去买新的又太浪费钱,不如捡破烂性价比高。

况且严胜少爷的习惯很好,毛笔几乎没什么损耗不说,字也写的工工整整,你在缝隙之中再写字是完全可行的。

倒是严胜少爷知道后有些生气,他控诉你:

“为什么这样的事兰子不直接向我索要呢?我难道在兰子眼中是那样不知所谓不知感恩不知亲疏的人吗?”

小孩一连说了三个“不知”,语调恳切又急迫,一张脸涨得通红,攥紧的手连指尖都在泛白。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声音都在发颤,额前的碎发被汗濡湿,他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双又红又亮的眼睛。

“我在兰子心里就连这点担当的份量都没有吗?!”

一滴汗珠从额角滴落,掉在和纸上浸湿边角,字迹被晕开一小团。

你突然就回想起当时严胜少爷怒极而泣的样子,像块晶莹的玉石,突然裂了道细缝,露出内里从未向人展示的脆弱。

也是,你对待他像对待一株矜贵的花,既怕太阳晒多了灼烧他的叶,又怕水浇多了烂了他的根。

夫人不在,严胜少爷便是整个继国宅邸中你最担心的人 ,平常绝不会有什么委屈的事出现,更别说那日一副眼中含泪的模样了。

只是你有点没想到,严胜少爷作为孩童时的第一场哭泣,是你给他的。

眼泪都是珍贵而吝啬的,如果不是内心的情感太甚,哪里又会化做水珠顺着脸庞落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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