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林宇皮鞋叩击瓷砖的声响,钟离踩着细高跟快步跟了进来。目光扫过米白色布艺沙发时,她的瞳孔微微收缩——林母歪倚在天鹅绒靠垫上,鬓角几缕白发被空调风吹得轻轻颤动,藕荷色薄毯从膝盖滑落一半,露出裹着羊绒护膝的小腿。
"妈,你的头晕,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嘛?"钟离踩着小碎步凑近,杏眼盛满关切,指尖试探性地悬在老人额头上方。她将随身拎着的皮质药盒轻轻搁在茶几上,金属扣碰撞出清脆声响,"我也给你带来了药,要不现在吃一点不?林宇那天走的急,没有给你带过来,今天我给你带过来了。"
沙发上的林母睫毛猛地颤了颤,手忙不迭在空中挥舞。她强撑着坐直身子,眼角挤出几道褶皱:"不用了,不用了,早上社区医生刚给开了药,这会子已经压下去了。"余光瞥见药盒上显眼的医院LOGO,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两下,"你们如果没有吃饭的话,就自己弄一点吃吧,冰箱里有现成的饭菜,你们自己热一热就吃吧。"说罢突然按住太阳穴,往靠垫里缩了缩,"我不吃,没胃口。"
林宇倚在厨房门框上,看着母亲刻意绷紧的肩膀和微微发白的指节,喉间泛起苦笑。他不动声色地拉开冰箱门,铝箔餐盒上还凝着细密水珠。微波炉蓝光闪烁时,钟离正用公筷将红烧排骨夹进他碗里,瓷勺相碰的轻响在寂静的厨房里格外清晰。
"妈,我们公司最近接了大项目,晚上可能要经常加班。"林宇将洗净的碗碟放进消毒柜,目光越过钟离肩头看向假寐的母亲,"我和小离先回去住,明天下班再来陪您。"他刻意加重"明天"二字,瞥见林母睫毛下闪过的慌乱。他知道母亲怕钟离留下来的话装病的事情容易露馅,赶忙出言让她放心。
玄关处,钟离蹲下身帮林宇系紧鞋带,余光扫过鞋柜上倒扣的电子钟——七点十五分,比往常早了整整半小时。电梯下降时,林宇突然碰见她冰凉的手,急忙弹开。钟离仰头望着金属镜面里他紧绷的下颌线,轻轻摇头:"老公,你怎么了。害怕我?"电梯叮咚作响,将未尽的话语吞没在旋转门涌进的晚风里。
"你想的太多了吧,没有这回事!都老夫老妻了,谁还在大庭广众之下牵手。"林宇喉结滚动,镜片后的目光掠过钟离攥紧的手指,像驱赶飞虫般挥了挥手。电梯镜面映出两人疏离的身影,钟离数着他西装后领上第三颗歪斜的纽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原来在他眼里,几年婚姻早已熬成寡淡的隔夜茶。
防盗门重重闭合的刹那,钟离甩掉磨脚的高跟鞋,将烫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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