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的楼房在晚风里摇晃着斑驳树影,钟离将纸箱搬上六楼时,钥匙串在掌心沁出了温热的汗。防盗门吱呀开启,熟悉的茉莉香混着饭菜香扑面而来,阮芳正系着米色围裙从厨房探出头,发梢还沾着几粒面粉,"先歇会儿,莲藕排骨汤再炖十分钟就好。"
此后的日子像浸在蜂蜜里的瓷碗,温润而黏稠。清晨,钟离总在晨光熹微时踩着露水出门,手提布口袋里塞着阮芳裹了三层锡纸的爱心早餐;暮色四合时,她又带着新鲜食材匆匆赶回家,看阮芳踮脚往沸腾的锅里撒葱花,油星子在暖黄灯光下溅起细碎的金芒。两人在厨房里切菜淘米,就如单身时在老家出租房里面温馨的每一天。
只是每当夜幕深沉,阮芳总会蜷缩在独立卧室的飘窗边,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纤薄如纸。体内翻涌的渴望像无数蚁群啃噬神经,她望着对门紧闭的房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连续几个周的悉心照料钟离,让阮芳眼底浮起青影,她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没有精元的支持。她倚在镜前涂口红时,发现唇色竟比唇膏还要苍白三分,必须得想办法去补充能量了。窗外霓虹闪烁,阿杰的微信对话框还停留在三天前——"新房子找到两处,周末带你们去看"。她轻轻推开对面钟离的房门,望着熟睡中钟离露出半截的手臂,鬼使神差地抚上自己凹陷的锁骨,最终又放了下去。自己先得出去觅食了。
老式挂钟的钟摆声在寂静的深夜格外清晰,凌晨三点整,阮芳对着穿衣镜最后整理了一下黑色风衣的领口。镜中人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唯有眼底跳动的暗红光芒昭示着体内翻涌的渴望。她伸手抚过冰冷的镜面,指尖在镜面上的脸庞上轻轻抚摸了一下,这具皮囊也用了好几年了……
防盗门在身后悄然闭合,楼道里感应灯忽明忽暗,将她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转过最后一级台阶时,阮芳刻意放轻了脚步,生怕惊动了隔壁不怎么有瞌睡的老头老太太。巷口的路灯在昨夜暴雨留下的水洼里碎成无数闪烁的光斑,潮湿的夜气裹挟着腐烂树叶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深吸一口气,鼻腔里却全是钟离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手机在风衣口袋里微微发烫,通讯录里阿杰的名字反复滚动。只要拨出那个号码阿杰就会接下任务,可是自己等得起吗?有时间,能半夜三更的自己跑出来?阮芳咬了咬下唇,将手机屏幕倒扣在掌心。 远处传来酒瓶碎裂的脆响,混着醉汉含糊不清的呢喃。阮芳顺着声音望去,暗巷深处,几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正围坐在一起划拳。她眯起眼睛,猩红的瞳孔在黑暗中泛起诡异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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