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后派对的喧闹人声逐渐远去,萦绕在鼻尖的沉闷香水味也终于淡去了些。
萧见信走进厕所,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悬在头顶,投下的光线过于明亮,将那些镀金的雕花和猩红的天鹅绒照得明亮无比,浮夸又虚假。
巨大的落地镜映出萧见信略显苍白的脸,以及身上那套贴合身体每一寸曲线的普通防护服。
为了在残酷世界中高效、低调地生存与行动,防护服轮廓流畅得惊人,采用弹力复合面料,关节处皮质感,没有一丝多余的棱角。虽然不算顶尖,但也已经是不停迭代后最具性价比的普通防护服。
穿在萧见信身上,因为他一身矫健的肌肉和身形会显得流畅贵气一些。
拍卖会都是有来头的人,他不敢再穿北联那套衣服。
开关打开后,水声哗哗,萧见信垂下头,让冰凉的水滑过发烫的脸颊,带去燥热的气息,刺激疲惫的神经。
“呼、嗬。”
正垂头浸泡在水中,门口终于传来了动静。
“咔哒、咔哒。”
萧见信立刻撑着洗手台直起身来,水滴顺着线条顺畅的面部坠落在台面,冰凉的触感让手指一抽,他转过身,然后指尖骤然捏紧。
旦增就在那里,距离不过三米。
他似乎都忘了怎么去站着了,肢体僵硬得可怕,额前几缕粗硬的黑色短发垂落在古铜色的脸庞上,线条深刻,下颌紧绷,眉尾的伤疤微微跳动了一下,瞳孔不断颤动着,直到喉咙里吐出那一句梦里无数次呼喊过的,颤抖着的:
“——桑格。”
低沉的声音带着砂砾般的质感,萧见信感觉他快要哭了。
旦增钝钝走了几步,那宽阔厚实的肩膀和挺直的脊背线条蓄满了撕裂猎物的爆发力,此刻深深弯曲下来,将自己的脑袋凑到了萧见信的面前。
“……旦增。”萧见信还湿润的手轻轻覆盖上了他短短的发茬,眸光瞬间温柔下来。
“……”萧见信一时无言。
此刻好像说什么都太无力了。
于是萧见信只是将手掌往下滑了滑,紧紧贴住旦增的侧脸,直到另一只手也忍不住抬起来,捧着他许久未见的忠诚的同伴、手下、狼狗的脸,眼眶微微一红,又喊了一声:
“旦增。”
压抑蜷缩的身影猛地张开来,吞噬一般将衬得瘦薄如纸的萧见信包裹了进去。
旦增胸膛撞到了他的胸膛,发出一声闷响,萧见信差点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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