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北境边军军营外,空气冷冽刺骨,积雪未融,天地间依旧是一片肃杀的白。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撕裂了雪后的宁静,由远及近,直冲军营辕门而来。营外的几人正心绪不宁,这蹄声让他们下意识地以为是萧骞回来了,紧绷的心弦略微一松。
夜枭最先转身眺望,起初因为远处风雪未散的薄雾和扬起的雪尘让他视线有些模糊,看不清楚。然而,当最前头的身影冲破雾霭,那件如同火焰般的赤色大氅映入眼帘时,夜枭瞳孔骤缩,他几乎是本能地爆发出一声大吼,“二哥!”
一旁的秦白几乎在同一时刻也看清了来者,他的反应更为直接迅捷,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军营门口。
夜枭也立刻反应过来,紧随其后。
一旁的乔秋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脸错愕,但他也下意识地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那匹高大的黑色骏马如同一道闪电般冲至辕门前,一声长嘶。马背上的人勒紧缰绳,赤色大氅因这急停而猛地扬起,如同展开的血色羽翼。
秦白与夜枭已奔至马前,两人动作整齐划一,单膝跪地。
“主子!”
“主子!”
连续七日的奔波,沈今沅虽染了满身风霜,肩头、发髻间甚至还沾着未及融化的细碎雪粒,但她的眼睛依旧亮得惊人,锐利得骇人。
她端坐马上,赤色大氅在静止的空气中垂落。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微微垂下视线,那清冷如冰泉的目光扫过跪在马前的秦白和夜枭。
那一眼,没有任何温度,也看不出喜怒。
但就是让秦白和夜枭感到脊背莫名一紧,头颅垂得更低。
随即,沈今沅动了。
她利落地翻身下马,秦白立刻起身,恭敬地在前引路,“主子,请这边。”
沈今沅大步流星地跟着秦白走向一处营帐,她的身后,十二名身着黑色铠甲、戴着玄铁面具的精锐暗卫无声无息地紧随而上。
他们的行动间没有丝毫多余声响,步伐一致,气息内敛,眼神锐利而空洞,仿佛只为命令而存在的杀戮机器。那份极致的纪律性和隐含的的力量感,与军营中那些虽勇猛却难免有些散漫的普通士兵形成了鲜明对比,仿佛一群猛虎来到了入羊群。
乔秋白被这无声却极具压迫感的阵势惊住了,他甚至能感觉到这些暗卫经过时带来的冰冷寒意。以至于愣在原地,完全忘了上前打招呼,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行人从他眼前漠然地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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