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也是,还有4天开学(第1页)

山月与归鸟

一、旧信

林深在整理父亲遗物时,发现了那只铁皮盒子。它藏在樟木箱最底层,裹着褪色的蓝布,铜锁上的绿锈像凝固的眼泪。他蹲在阁楼的灰尘里,用螺丝刀撬开锁扣,里面滑出一沓泛黄的信,信封上的字迹清瘦,右下角印着“云溪中学”的红色印章。

最上面那封信的邮票是朵残荷,邮戳日期是1987年9月16日。林深拆开时,信纸发出脆响,仿佛三十多年的时光在指尖碎裂。

“阿砚,见字如面。山核桃该熟了,后山的石缝里总藏着最饱满的。去年你说要带城里的同学来摘,不知还算数吗?”

钢笔水洇了纸边,像片模糊的云。林深捏着信纸站起来,阁楼的天窗正对着后山,青灰色的山脊线在暮色里起伏,和父亲相册里的老照片重叠。

他是三个月前回来的。父亲突发脑溢血,倒在镇中学的讲台上,手里还攥着没改完的试卷。林深赶回来时,灵堂已经搭在老宅的堂屋里,黑白照片上的父亲笑得温和,眼角的皱纹里似乎还沾着粉笔灰。

“小林老师,你爸这箱子里,怕是有故事呢。”帮忙整理遗物的王伯凑过来,指着铁皮盒,“我记得你妈走那年,他把自己关在阁楼三天,出来时眼睛肿得像桃。”

林深的母亲在他五岁时就因病去世了。关于母亲的记忆,只剩下她哼过的半支童谣,和父亲相册里那张穿着白衬衫的年轻笑脸。

他把信重新放回盒子,锁扣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窗外的山风卷着松涛掠过屋顶,像谁在轻轻叹息。

二、山月

接下来的半个月,林深成了镇里的“新面孔”。他接替父亲在中学教语文,住在老宅里。白天在课堂上应对孩子们好奇的目光,晚上就在灯下翻父亲的教案,那些密密麻麻的批注里,藏着他从未了解过的认真。

铁皮盒子被他放在书桌最下层。直到一个雨夜,备课到深夜的林深被雷声惊醒,才鬼使神差地又打开了它。

信比他想的要多,厚厚一沓,从1985年一直延续到1990年。收信人始终是“阿砚”,寄信人落款有时是“明”,有时是画着一片远山的符号。

“今日山月极好,从教室窗棂漏进来,在黑板上淌成河。想起你总说月光是有形状的,此刻才算懂了。”

“校长说县教育局缺个干事,让我去试试。可我走了,这些孩子怎么办?你会怪我吗?”

“镇上开了家录像厅,放《庐山恋》。看到男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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