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雍领着扶苏,走向那座哭声渐歇的茅屋。
低矮的土墙歪斜着,茅草屋顶看得出新修补的痕迹,却仍显破败。
门扉虚掩着,里面传来几声咳嗽声和孩童的低泣。
陈雍轻轻叩了叩门板。
方才那名农人打开门,脸上泪痕未干,看到门外站着两位气质不凡的生面孔,愣了一下,眼中满是警惕与困惑。
陈雍语气平和,拱手一礼,姿态放得很低。
“在下路过此地,听闻家中有长者欠安,略通一些医术,可否让我一试。”
农人狐疑的打量着他们,又回头看了看屋内。
倒是那位刚刚出面解围的里正,闻声走了过来。
他见识终究多些,见陈雍气度沉稳,扶苏虽衣着普通却难掩贵气。
心下虽疑,但想着方才的麻烦刚过,也不好立刻拒人千里,便侧身让开:“有劳先生了,只是家贫,实在……”
“老丈不必客气,举手之劳。”陈雍打断他,迈步走了进去。
屋内光线昏暗,气味浑浊。
一位老妪蜷在土炕上,盖着一床薄被,咳嗽得浑身颤抖,面色潮红,呼吸急促。
炕边,农户的妻子正为她擦拭额头,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怯生生的缩在角落。
扶苏何曾见过如此景象?宫中哪怕是最低等的侍人生病,也有医官诊治,有汤药伺候,绝无这般凄楚。
他只觉得胸口发闷,那混合着草药、汗水和贫穷的味道,刺得他鼻子发酸。
陈雍面色如常,上前仔细查看了老妪的舌苔、眼睑,又搭了脉,问了几个问题。
那弄人和他的妻子,紧张的看着。
“是积劳成疾,又感了风寒,邪热内蕴。并非大病,但需好生调养,若再劳累,恐成顽疾。”
他从随身的布囊中取出几包草药,这是他出行前便备下的寻常药材。
“即刻煎服一剂,能缓解咳喘,后续需静养,补充些米粮。”
妻子接过药,激动得又要下跪,被陈雍扶住。
“多谢先生!多谢先生!”
陈雍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
他转而向那位里正询问道:“老丈,敢问村中如这位兄弟这般,家中有壮丁需服徭役,又遇艰难,无人耕种的人家,还有几户?”
里正叹了口气,脸上写满愁苦:“不瞒先生,洼里村小,壮丁本就不多。
自几年前大王发兵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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