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斯离家还有五英里,距离这段旅程的终点,那个一切开始的地方,也仅有五英里之遥。天气格外晴朗,按说他此刻该满心喜悦,一路飞奔着去迎接那近在咫尺、不可思议的现实。然而,他的喉咙却因痛苦而紧紧缩着,几乎喘不上气来…… 冷汗猛地从他瘦弱的身躯上冒了出来。
在东方时笼罩着他的绝望,突然被一个几乎忘却的现实打破,而这个现实就像从未发生过改变一样,即将再次降临到他身上。
一架飞机低空飞过阳光灿烂的天空。威尔斯忍不住,条件反射般地一头栽进了路对面的沟里。飞机在头顶盘旋了一阵,随后便消失了。威尔斯扶着一棵苹果树的树干站起身来,完全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他感到一阵震惊。他那模糊的双眼,看着被自己压平的草丛,正缓缓重新挺直…… 这草丛并不高,但不知为何,却让他想起了草原上的草。
这场景看起来如此熟悉,他不由自主地再次躺倒下去。白昼的光芒洒在草叶尖上,晃得他闭上了眼睛…… 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醒来之后,威尔斯再次踏上旅程。他想必睡了好几个小时,太阳已经渐渐西沉,等他抵达时,已是黄昏时分 —— 这比白天那刺眼的阳光要舒服得多。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与艾丽卡成婚的那个家,哪怕那里已沦为一片废墟,哪怕家中已无亲人守候……
终于,在这期盼已久的一天即将结束时,他来到了这里,开始沿着街道前行,仿佛昨天才刚刚走过。他试图放慢脚步,可每一步都如同游行队伍的脚步声那般,在寂静中回响…… 当他转过街角…… 他看到了自己的家。他的心剧烈跳动,胸口隐隐作痛。
拐角处出现了一个身影:是个瘦小的老妇人,肩上披着一件破旧的斗篷。就连那件斗篷,威尔斯都觉得无比熟悉。那是母亲,她手里提着一个小牛奶罐,也正朝着他的方向走来。威尔斯感觉自己快要摔倒了。母亲正从路中间径直走来…… 他的心猛地一紧,感觉自己就要晕过去了。母亲从他身旁走过。
威尔斯靠在墙上,努力保持平衡。一股苦涩的味道涌上口腔,仿佛充满了鲜血。几分钟后母亲以同样的路线返回。他想跑,却又像被钉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任由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过了一会儿…… 母亲又出现了,朝着另一边走去,在愈发深沉的黑暗中,身影显得愈发灰暗、愈发朦胧。她越走越近。威尔斯不敢动弹,生怕吓到她。终于,他再也无法忍受,鼓起勇气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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