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彼此都羞愧不已,即便他们根本无权对这场屈辱的仪式表示同意或者拒绝。外面等候的人发出的笑声,让他们吓了一跳。
“你们也别想好过。” 一个人朝着那些原本兴高采烈的同志们喊道,他们的笑声瞬间戛然而止;直到这时,他们才意识到自己也难逃被剃光头的命运。
大声的抱怨此起彼伏,咒骂声不绝于耳,而那个俄罗斯卫兵只是在一旁笑着。他早已习惯了德国人的这种反应,却又无法理解。仿佛是为了安抚大家,他摘下帽子,指着自己的光头说道:“Serr gutt!Chorocho!(很好!不错!)”
这位来自德累斯顿的学校老师,拼了命地反抗这种做法。两名士兵不得不强行把他按倒在地。然后,第一条头发从他的额头剪到脖子,接着是第二条,从一只耳朵剪到另一只耳朵。
最后,士兵们按照俄国人的命令放开了他,那个俄国人夺走了这个顽固分子的野战帽,把他赶出了谷仓,他的头被剃得半光。
德累斯顿人遭到了众人一阵又一阵的嘲笑。那些已经剃了光头的人,和其他还没剃的人一样,都跟着哄笑。无论这个被特殊对待的人走到哪儿,都会引发一阵欢呼和嘲笑。威尔斯为他感到难过,因为他能想象对方此刻的心情。
显然,这个人拒绝理发,只是因为他不愿承认自己错了。如此大规模的剃发,恰恰是他回家希望破灭的最有力证明。剃了头的他,也不过是茫茫人海中的一员,在广袤的俄罗斯,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他不再是一个有个性的个体,而仅仅是一匹被编号的驮马。
晚上,那位德累斯顿人来找威尔斯,抱怨自己所遭受的痛苦,埋怨其他人缺乏情谊,咒骂俄国人的残暴。经过几个小时的努力,威尔斯用一把匈牙利战俘那里借来的生锈指甲剪,终于剪掉了他头上仅存的头发。这活儿可不轻松,需要极大的耐心和毅力。
到了第二天,这个德累斯顿人彻底融入了众人之中。没人能把他和其他人区分开来,即便之前理发师按俄国人命令没给他剃完头。再也没有人嘲笑他了,那些蓄意的诋毁宣告失败。说来也怪,每个人竟都为此感到高兴,哪怕是之前恶语相向的人。
两天后的清晨,他们被驱赶着穿过城市,前往火车站。“这是去莫斯科的免费车票啊,” 威尔斯旁边有人抱怨道。他没有回应,此刻他可没心情听这些苦涩的玩笑。他已经看到了那一排排望不到头的敞篷火车,心中对即将到来的艰辛有了预感。
往车上装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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