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是最好的伪装。
李青和他手下最精锐的六人小队,像是一群融入了沼泽的幽灵,在齐腰深的芦苇荡中悄然穿行。
他们身上涂抹的淤泥,隔绝了人的气味,也让他们在微弱的星光下,
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那座手绘地图上标记的补给站,
此刻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盏孤灯,既是希望,也是陷阱。
“停。”李青压低了身体,只露出一双在黑暗中熠熠生辉的眼睛。
前方不到五百米,就是那座临时搭建的补给站。
它选址在一片相对干燥的高地上,原本应该是一座破败的土地庙,现在被扩建成了一个小小的院落,
周围用沙袋和拒马草草围了一圈,几个探照灯有气无力地晃动着,
光线昏暗,更像是为了驱赶蚊虫而不是警戒敌人。
“炮筒,老规矩。”李青的声音低得像是蚊蚋的嗡鸣。
狙击手“炮筒”无声地趴下,将周至那支宝贝春田步枪架在一块被芦苇包裹的泥块上。
他调整着呼吸,通过瞄准镜,将整个补给站的布防尽收眼底。
“四个固定哨,两个流动哨。南门两个,北门两个,都在打瞌睡。
流动哨刚在东墙根撒完尿,正凑在一起抽烟。
院子中央有个大帐篷,应该是仓库。
东边亮灯的那个独立砖房,应该是他们的指挥部,门口站着两个警卫,
倒是比其他人精神点。”“炮筒”的声音如同机器般精准而毫无感情。
“火力点呢?”李青问道。
“四个角各有一个重机枪地堡,马克沁,帆布还盖着,看样子就没打算用。
这帮人,不是来打仗的,是来度假的。”“炮筒”的语气里,透着一丝职业性的鄙夷。
李青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最喜欢对付的,就是这种烂到了骨子里的部队。
他扭头看向“闷葫芦”张山,和那两个工兵。
“闷葫芦,你和铁牛、柱子,去南门。
记住,动静要小,下手要快,解决掉哨兵后,在仓库周围给我埋上两颗‘土豆’,
听我信号再响。”李青口中的“土豆”,是他们对塑胶炸药的戏称。
“好嘞!”张山压抑着兴奋,那张憨厚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嗜血的渴望。
“炮筒,你负责敲掉北门的哨兵和那两个警卫。一分钟,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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