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不清楚傅渊是谁。
我不清楚我是谁。
边境,混乱的代名词,这里是着名的三不管地带。
生活在这里的小孩最早接触的玩具不是木马,不是摇摇乐,不是超人芭比。
而是带着血的枪。
嬉笑声传来,孩子互相打闹,分享自己找来的玩具。
一把把生锈的枪。
每个人拿一把,对上太阳穴,再按下扳机。
“砰——”
有一个不幸的家伙死了,剩下的小孩便会蜂拥而上,像上窜下跳的猴子瓜分倒霉蛋的一切。
这是他们最开心的事,像在过新年。
这是这里的游戏。
我合上窗,收回视线,看向穹顶。
欧式油画。
好像是哪个国家的偷渡品?记不清了,似乎价值过亿?
这是母亲最喜爱的藏品。
与外面那些人相比,我过得还算不错,因为我的母亲是这个地方老大的…
情人。
父亲的情人很多,每一个都是真爱,只是真爱从来不会超过一周。
我的母亲是十三号真爱。
相比那些恋爱脑前辈,母亲无疑清醒而聪明,在意识到爱情虚无缥缈后立刻转投权势。
我的运气很好。
和外面那些野孩子不一样,我是母亲的孩子,母亲在一天我便能享乐一天。
可我的运气又并不好。
母亲生我时被人暗算,她此后终身不育,我也留下隐疾。
出生后就苍白孱弱的躯壳,漂亮秾艳到像女孩子的脸蛋。
脆弱,美丽,无害。
这样的标签,不会被当成美丽的宝物,只会被当成待宰的羔羊。
我的屋门被推开了。
我转过身,进来的是一个佝偻着腰身的老人,他是来回收垃圾的。
这样的人在边境很多。
年轻时怀揣着暴富的梦想过来,结果被当成猪仔压榨折磨,侥幸活下来的等到老也只是最底层的存在。
苍老,瘦弱,疾病。
他无疑是个可怜的,会激发人同情的人。
但可怜可悲并不等同于善良。
白色窗纱轻晃,浅光影影绰绰,露出底下的我。
我侧身
看见男人看着我,双目混浊泛黄,肮脏不堪。
我还是个小孩,但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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