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生?”
史可法还真来了兴趣。
这个称号不是一般人能获得的,要么是思想观念上与主流大不相同,要么是行为上特立独行。
比如万历年间的李贽就是一个典型狂生,竟然不顾“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传统观念,剃了一个平头,还大肆抨击程朱理学,反对男尊女卑、重农抑商……时人都以为他是疯子。
史可法虽然信奉传统儒学,但年轻人对新鲜事物总是有好奇心的。
练国事正要开口,朝前方看了一眼后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
史可法回头,只见一个脸型偏圆的稚嫩少年走过来,举止间还透着一丝洒脱。
“密之,正说你呢。”
练国事起身引方以智入座,史可法也跟着起来拱手行礼。
方以智看着史可法:“左公的学生,果然也是一身正气,在下方以智,贱字密之,桐城人士,有礼了!”
史可法也是一番自我介绍,又说道:“密之兄从桐城来南京也是为了参加科考?”
方以智坐下来,摘下头上方巾:“家父唠叨得厉害,不来不行。”
练国事道:“密之的尊父,之前是湖广巡抚,后来忤逆魏阉,现在还在家中赋闲。”
史可法听后,颇有几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
他轻叹一声:“可惜当今陛下虽然英明神武,有太祖之姿,却未能铲除阉党,实可憾也!”
方以智笑了:“若魏忠贤倒台了,家父或许能官复原职,但我恐怕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在这秦淮河边喝茶了。”
“无官一身轻,我其实也不想做什么官,还不如研究研究点物理。”
史可法愣住:“物理?密之兄说的,是程朱理学,还是阳明先生的格物致知?”
方以智笑着摇摇头:“都不是,我说的是西学里的物理。”
“家父之前见过西洋来的利玛窦先生,我也学过一点西学。这物理说的是他们西洋的学问。”
史可法更加好奇:“那这物理是什么意思呢?”
方以智笑道:“万物之理就是物理。世间万物运行,从光到声,一动一静都有不变的一套常理和法则,而这些常理都可以用算数来表现。”
“就比如说我们现在看到的光,就是有一股气受到激发才产生缘故。气凝为形,发为光声,犹有未凝形之空气与之摩荡嘘吸。”
“还有我们现在说话,也是因为声在气中传递,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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