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立苦笑道:“辽东的局势已经不同过往,老臣就是想掀起一些风浪也是力不从心了。”
这是很实在的话。当初女真人在起步阶段虽然也很猛,但根基不牢,明军和辽东之地的百姓背负国仇家恨,士气还有,想收拾旧河山难度不大。
可现在辽东沦丧十多年,明军大多腐朽堕落,当地百姓也沦为奴隶,加上皇太极本身也不是庸才,在他安抚吸收汉人的政策下,大批汉奸主动投靠,现在的辽东收复难度可谓相当之大。
袁可立知道自己的身体和精力大不如前,操不动这样的盘。
朱由检只好说道:“没事,袁卿既然这么说,朕也不勉强。”
谁也没想到,袁可立又说道:“但如果陛下想要整顿江南人心风气,老臣愿意助陛下一臂之力!”
现场一片哗然。
许多留都官员更是汗流浃背。
当年那个让无数江南士绅闻风丧胆的袁御史又回来了?
朱由检当然无比惊喜:“袁卿如此说,朕心甚喜!”
江南这边情况太过复杂,他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但袁可立之前就有在这里的工作经验,也做出过一定的成绩,由他去帮自己对付那些地主官绅最合适不过了!
其实这是朱由检和袁可立君臣之间的双向奔赴。
当年袁可立在江南怼天怼地,结果因为当政者瞻前顾后,更多考虑的是党派利益,所以把他明升暗贬,无法继续在地方为民伸冤,以至于功败垂成。
袁可立现在决定相信眼前这位年轻的天子,相信他可以助自己实现曾经的夙愿和抱负。
朱由检向袁可立敬了一杯:“袁卿如此为国为民,朕以为可称得上是国士了!”
袁可立摇了摇头:“陛下这次真是说错了,臣不算什么国士。”
众人一阵愕然。
只见袁可立用手指着武英殿的几根朱红色柱子:“这大殿中的每一根木材,从征发民夫到运输入京,花费动辄数万以上。”
“臣还是孩子的时候,臣的父亲对臣说过:嘉靖三十七年,京城向南直隶徽州府索要木材八万六千七百六十六根修建宫殿,成本十二万九千三百一十四两,另加上运费四万一千六百四十两,总价十七万又九百五十四两。”
“嘉靖三十八年,贵州一地采木经费就高达一百三十八万两。运输过程中死伤民夫人数,贪污经费无算!”
“若是少运一根木料,少盖一间宫殿,便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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