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鸣吉轻叹一声,反问道:“陈大人,您可听过刻舟求剑的典故?”
陈奇瑜不耐烦道:“有话直说就是!”
崔鸣吉娓娓道来地说道:“昔日有楚人乘舟渡江,佩剑落入江水中,此人在舟上刻记号,说此为吾剑之所从坠。到岸后又在记号处找剑,结果一无所获。”
“这是因为舟船过了江,但剑没有跟着一起走的原因啊。”
陈奇瑜听后沉默片刻,说道:“你的意思是,不单单是我陛下是中兴明主,建虏那边的皇太极也是雄主咯?”
崔鸣吉拱手道:“御史大人就是御史大人!如今皇太极那边也在改制,气象为之一新!”
你说你大明皇帝励精图治了,但皇太极就是草包吗?
论道义,论华夷,朝鲜都是要支持大明的。
但论现实呢?
崔鸣吉说道:“眼下皇太仿华夏之制,建立文学馆和六部,官分文武,融入八旗,那边正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虽然内部还有倾轧和内耗,但其势如后浪般汹涌,小臣以为朝鲜体量窄小,不可阻挡啊!”
陈奇瑜和姜曰广等人也是第一次知道后金那边开始汉化改制了,心中都有些惊讶。
陈奇瑜说道:“崔鸣吉,这些才是你此次出使想说的吧?”
朝鲜现在是真的怂了。皇太极的改革,还有几年前被女真铁骑们骑脸输出的恐惧依然萦绕在他们心中。
现在他们想的就是自保。
而且这也暗示了一个事实:一个是已经走过三百年,行将就木的帝国,一个是蒸蒸日上,无限生机的新王朝。二者同时进行改革,哪边更容易成功?
所谓船小好调头,怎么看都是后者啊!
所谓旁观者清。崔鸣吉觉得自己看得很清楚,也知道顺从哪边更有利。
崔鸣吉答道:“小臣说了,此次出使一是为了庆贺大明万寿节,入宫为陛下贺寿。”
“二是传达我大王对大明的忠心和善意。”
“刚刚所言,也不过是道途见闻而已。”
陈奇瑜都有点佩服这个小国使者了,说话永远如此滴水不漏。
他也有些担心,陛下搞得定这个人吗?
倒不是说朝鲜必须拉拢,但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它膈应人啊。
陈奇瑜说道:“那你来得不是时候了。今年宫里没有万寿节的庆典,你到时候恐怕进不去。”
崔鸣吉一惊,仿佛没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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