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触目惊心。”
转运司衙门内,黄立极看着那一页页口供,不由得冷汗直流。
在锦衣卫和东厂的手段下,那些人当然是有什么说什么,于是两淮盐政的烂事都翻出来了。
什么虚报盐引,操控盐价,欺上瞒下等等。
这帮人的胃口,说是无底洞都算抬举了无底洞。
黄立极跟着魏忠贤混的那几年也贪得厉害,最多一次直接收了万两黄金,还有各级官员的冰敬、炭敬等等。
现在可倒好,这帮人比自己还能贪,而且贪污技术还这么高明!
袁可立一直没说话,面色凝重地端坐其上。
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他,对这些贪官污吏并没什么太多的触动。
问题不在于他们贪了多少钱,朝廷又有多少钱被拖欠,甚至不在于江南有多少士绅在对抗朝廷。
袁可立是不明白,为什么大明那么多忠臣良将,哪怕半壁江山到处天灾人祸,依然有富庶的东南,可见气数未尽。
可为什么会是今天这样?
袁可立忍不住把那些口供都给盖上,枯瘦苍老的手臂开始抖动。
如此巨款,哪怕只是用来给明军发饷,努尔哈赤跟皇太极绝不可能在辽东势如破竹。
当年自己在辽东又何必如此左支右绌?
想起那些追随自己的死难将士,袁可立情绪一时间有些难以平复。
这时,外面锦衣卫说国丈田弘遇亲自过来了。
黄立极冷冷道:“抓了儿子,老子就来捞人,还真是爱子心切啊。”
“军门,我来应付吧。”
袁可立摆摆手:“无妨,我避他锋芒做什么?请他进来!”
只见田弘遇和柳祚昌一前一后地走进大堂,前者脸上的笑容令人看到后就有些不安。
“袁军门,失礼失礼!您来到扬州这么久,老夫却迟迟没有登门拜访,得罪得罪!”
袁可立笑了:“本官奉旨办案,若是国丈你不涉案,确实没有必要过来一趟。”
柳祚昌脸都黑了,田弘遇也面露愠色,但很快又说道:“袁军门,犬子是被你抓了,但眼下恐怕没有证据能说明他干犯王法吧?”
“何况,他才几岁,两淮的问题是他一个人能承担的吗?那么多被贪污的盐,就是给他一万年也吃不完吧?”
袁可立说道:“国丈不要绕圈子了,此番上门是有何贵干?”
田弘遇语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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