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十六七岁的少年男女，同住在破旧的出租屋里。少女分娩出一个婴儿后，面对满地的血污，他们忙乱地用剪刀剪断脐带，用床单包住，然后二人慌张无措地准备去医院。那个刚分娩的一团血污中的小肉块，面对这诡谲的人间，匆匆来又匆匆去，仿佛一出荒诞剧。

我叫小蕊，我要跟你讲一个我年少时候的故事，那个故事以一个死去的婴儿收场。

1

我本来是一个没人管的孩子。

父母在我 5 岁的时候就离婚了，我爸找了另一个女人结婚了，又有了小孩，我妈就带着我一个人过。

我们住二楼，楼下街面房给我妈开了个理发店。平时她就让我陪着她在理发店，看她上班。稍微闲下来，她就给我扎好看的辫子。我还挺高兴这一点，我妈会变着法子给我扎各种各样的辫子，别的小女孩都没有。

她找过不少男朋友，有时候他们还同居一段时间，却不长久，不知为什么就分手了。为这事我妈特心烦，整天对我没好气，一生气了就嚷嚷着让我找爸爸去。

我爸已经有了自己的家，还有了儿子，哪顾得上我啊。有时我去找他，他就给我 50 元钱，让我自己去吃麦当劳，吃完了就回去。小的时候我还不觉得难过，可大一点儿以后，我就有些受不了他们这么做，妈妈再骂我，我也不去找爸爸了。我就个人在大街上逛，一直逛到饿了再回家。

上了高中以后，我开始住校，学校让两周回一次家，我妈让我一个月回一次，有时候她说她忙，一个月也不来接我一次。看到同学们经常是父母接来送去的，我羡慕极了。等到人都走光了，我从这个宿舍走到那个宿舍，每个宿舍都关着门，整层楼就我一个没回家的。我只能缩在床上看小说，有时候也伤心得自己偷偷地哭。晚上尿急了，我都不敢去厕所，憋着等天亮。

大部分学生都回家了，周末食堂只开两个窗口，只有高年级补课的学生和老师来吃。为了避开中午的高峰，我就在高年级学生下课前，早十五分钟去食堂。我看到马明的时候，他也跟我一样一个人。我端着饭盆坐到他对面，他抬头看到是我，笑了起来。

2

跟马明熟了以后，我知道他也生活在单亲家庭中，只不过他是跟着爸爸过。他爸爸也再婚了，娶了一个挺年轻的妻子。马明觉得她挺不懂事的，也不会照顾他爸爸，更不会照顾他。因此他也经常一个月回不了一次家。

我和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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