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液是一种非常重要的生物物证,女性死者体内提取到精液,相当于锁定了犯罪嫌疑人。
此前我从未想到,有人会用它来伪造现场。
光柱里,一个男人的身体被窗帘半裹着,悬挂在窗前。女死者体内有他的精液,而他家中有女死者的身体组织,犯罪证据非常确凿,他畏罪自杀了。
但他的尸体却告诉我,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他只是个牺牲品和替罪羊。凶手的凶残和狡猾程度,超乎想象。
取出两副 7 号半的乳胶手套,我盯着自己左手的伤痕定了定神。
师傅以前常叮嘱我,尽量多戴一副手套,「常给尸体动刀,难免自己挨刀。」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许多过去的片段,每一道伤痕都有一段回忆。我知道工作时必须把情绪抽离出来,尽管那很难做到。
一旦戴上手套,就要进入战斗状态了。
解剖室在医院地下一层,很安静,除了排气扇在嗡嗡地响。
静静躺在解剖台上的,是位年轻女人,睫毛很长,微微上翘,像睡着了一样。
一天前,她的生命还没有被剥夺。
无影灯的光线有些发黄,照着中央解剖台上冰冷的尸体。墙边有一排器械柜,墙角放着几个盛脏器的红色塑料桶。
这个女人是 5 月 7 日下午,被几个在公园踢球的小孩发现的。
我在斑驳的树影下,第一次与她见面。
当时,她的尸体被抛在一棵大树附近,乍一看像躺在树下休息的游人。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轻微的尸臭,我把法医勘察箱放在旁边,蹲下身子。
她枣红色的头发铺在草地上,打卷的发梢沾满了草屑,黑色头绳躺在半米外的草丛中。脚下的地面有两道浅沟,杂草和树叶被推到一起,积成了小丘,是她挣扎时留下的。
她皮肤白皙,但嘴唇已经发紫,眉头微蹙,刘海略显凌乱,眼角还是湿润的,睫毛上挂着露珠。双腿自然弯曲,淡蓝色的牛仔裤和粉色内裤被褪到右膝盖,左腿赤裸,白得刺眼。
更刺眼的是,上半身有两个椭圆形的红色创口,而腹部则被剖开咧向两侧。肠子鼓起,挣脱了大网膜。因为有股气味,我估计她肠道应该也破了。
粗略看,这是一起强奸杀人案,打斗的痕迹不剧烈,可能是熟人作案,也可能力量对比悬殊。但附近没有身份证、手机、钥匙、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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