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什么样的尸体连法医都怕?(第1页)

出现场回来那晚,我失眠了。

办公室越来越静。只有不远处的电磁炉持续发出「咕嘟咕嘟」声。一股一股白色蒸汽喧嚣而起,满是不安。

锅里煮的,是一块女人的骨头。

对着电脑,我眼前是今天的现场照片与写了一半的命案现场分析报告。

先用洗衣粉水煮掉尸体一小块盆骨上的肌肉和软组织,再观察表面凹凸沟脊——这是我常用的确定死者年龄的办法。

四下俱黑,只有屏幕上的照片荧光闪烁。

她蜷在行李箱里。没有头,没有四肢。

白色水汽继续升腾,弥漫。

这是我与无头女尸的对话时间。

握着 24 号银色手术刀,刀尖轻触她皮肤的瞬间,我的手顿了下。

我感到了她皮肤尚存的柔软。

不锈钢解剖台冰凉。我双脚开立。头顶一圈强烈的冷光。

鼻腔里充斥着一股特有的气味,冷嗖嗖地,越来越浓,似乎要钻进我的脑子。水和消毒液也盖不住——她正一点点腐烂。

解剖刀从她颈部正中切入,刀尖在黑绿色的皮肤上缓缓下划。

第一根肋骨还没有骨化。

刀尖继续向下。一字切开胸腹,脂肪不多,没有妊娠纹,没有手术疤痕。

死者年纪不大。

屋里的抽风机不间断发出「呜呜」声,像是哀嚎。

她四肢断开的地方,长骨参差不齐地从乌黑的肌肉中支棱出来,异常突兀。

分尸的手法相当粗暴。

这种创口表明凶手既没有经验,也没有耐心。

或许是时间不足,或许是空间有限,还可能是焦虑所致。

第一现场也许就是某个简陋的出租屋。我心中暗暗想。

无头女尸被发现时在河岸边,8 小时前。

等我赶到那,一条长长的警戒线已经将整个河堤路拦住。

警戒线外,围着一群看热闹的人,他们将目光跨过警戒线,汇聚到 30 米外的河滩——几个警察与一个孤零零的行李箱杵在那里。

其实我已经记不清,今年来过这里几次。

不远处的巨大桥墩总像在帮我们,多具上游飘来的浮尸被它阻隔,搁浅在这片河滩。

从勘查车上拎下箱子,我穿过人群,朝抬高警戒线的治安队员点了下头,微屈上半身,钻进警戒线,也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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