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休戚从地上捡起降表和国玺,展开一看,果然如同小皇帝所说,落款处并没有加盖国玺。他并不迟疑,咬破手指,将鲜血涂抹在国玺上面,而后端端正正地在降表上盖印。
把降表放在银盘上,又摆上国玺,孟休戚缓步走到赵婠跟前。他双膝跪倒,将银盘高举过头,毕恭毕敬地高呼:“降国东鲁第七代皇帝孟休戚,向大秦皇帝陛下敬上降表,自此为大秦之臣!”
赵婠低头看着白衣如雪的孟休戚,无来由地心头泛起悲意。休戚者,欢乐哀愁也。他名虽为休戚,表字与世人相赠的号却是“无忧”。当是希望即便人生有喜有哀,他却终能无忧幸福。然则,今天过后的孟休戚,还会有“休”吗?
赵婠鼻子微酸,急忙上前数步,弯腰亲手扶住孟休戚的胳膊,她温言道:“秀川王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突然,“咻”地一声响,赵婠眼瞳微缩,已见一蓬寒星直奔正从地上站起来的孟休戚的后脑勺。她冷笑出声,体内真气“嗡”然震动,虚空中泛起涟漪,将这几十根牛毛细针尽数给震成了齑粉。
殿内死般沉寂,栗太后猛地膝行上前,磕头不止,凄厉地哭叫:“睿武王殿下饶了他啊!他还只是个孩子!”
原来,却是那小皇帝趁孟休戚膝盖半弯之际,悍然用暴雨梨花针偷袭了他。
小皇帝哈哈大笑着站起身来,神色颠狂,吼道:“啊呸!怡闲亲王!当朕很稀罕吗?我孟氏子孙不是只有孟休戚这种见了女人连祖宗也不要的无耻之徒!今天,朕就没打算活着出去!”
他冲上前对栗太后又拖又拽,咆哮如雷:“起来,母后,你怎能向这个贱女人磕头求饶?!你给朕起来!”
小皇帝已经是十二岁的半大少年,虽然文弱,但比母亲还是有力气,三下两下便把栗太后从地上扯起来。他抱着伤心欲绝的母亲,眼眶通红地说:“母后,他们可以当降臣,但是咱们不能!到了恒京,咱们就是被监视一辈子的命!这种半分自由也没有的生活,我们不要!”
“赵婠!”小皇帝语声尖锐地大叫,“你杀了朕!你快点杀了朕啊!朕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这对奸夫**……”
“嗵”!小皇帝被孟休戚一袖子抽飞,直接撞到殿中蟠龙柱上,翻着白眼软绵绵倒地。栗太后撕心裂肺地尖叫,连滚带爬地扑过去,将小皇帝抱在怀里失声痛哭。
大秦的礼部官员和值守将领吓得魂不附体,深恐这些东鲁降臣又弄出偷袭或者更危险的事儿,急忙让在外面候命的秦军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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