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麻叔吊脚小楼内摆上酒桌招待林雷。陪酒的除了麻叔,还有麻凯山的木工手艺师傅---罗师傅。罗师傅五十刚出头,已是两鬓班白。瘦高身材背屈如螳螂,刀条一般的瘦脸,小眼睛炯炯有神。端着酒杯的手十指细长,青筋虬结,疤痕纵横,一看就是做了几十年木工活的老手。还有两个村寨里的长者,两老脸色一黑一白,额上都是刀砍斧削般的皱纹,粗毛竹做的烟筒子吸得呼呼响从不离手。
罗师傅很有威望,拍拍麻凯山的肩膀对麻叔道:“老麻,凯山又长高了不少,是个精壮后生了。你看,他们仨都能出门挣钱了,就让他们也上桌喝酒吧。”
麻叔点过头后,三少年才能在桌边落座。看得出麻叔对晚上的一桌子菜下了功夫。中间一大脸盆蘑菇炖狍子肉冒着油光,围在周围一圈大黑陶碗盛着清炖山鸡,石蛙炒山菜,香茅草烤鱼,清蒸蛇肉,红烧竹鼠,都是山里硬菜。自酿苞谷酒管够,配上下酒小菜盐水花生米和腌山蕨菜,在这大山里来说,确实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了。
麻叔让麻凯山给大伙把酒倒上,起身道:“今天这顿饭是招待林老弟的,我家凯山还有大龙小龙三个小子,全靠林老弟照顾,这次才逢凶化吉平安回来。山里也没什么好东西,上午出门打了点野味,酒是自己酿的。望林老弟不嫌简慢。来,我敬你一怀。”
林雷多聪明的人,他站起身压住麻叔酒碗,道:“麻叔,说这话就见外了。按年龄来,你长我幼,按辈份来,凯山他们三个是我兄弟,你是我叔。按道理来,你是主我是客,俗话说客随主便。所以,今天这怀酒应该我敬你。大家看着,我先干为敬了。”
林雷一碗酒下肚,罗师傅与黑白二长老同声叫好,大家随即干了这一碗。酒过三巡气氛热烈起来,林雷放开酒量,来者不拒,很快赢大家好感。山里人就是这样,你性子直,酒量大,大家对了脾气,就能拿你当兄弟。
酒酣耳热中,罗师傅问起越楠红木行情价格。林雷直言不讳毫无保留,甚至提议价格由麻凯山说了算,他是山寨中人,想必双方都不会吃亏。罗师傅拍拍林雷肩膀道,你是个实在的人,我认你这个兄弟。凯山大龙小龙他们跟着你我们放心。
黑白二老还没表态,麻叔也不好多说什么,就一个劲的劝酒。
罗师傅接过话题,又问林雷现在红木家俱流行什么款式。林雷道还是古色古香的最有价值。这话当真搔到罗师傅的痒处了,于是和林雷大谈明清家具之造型完美、格调典雅、装饰得体、工艺精良。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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