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都处理完以后,已经是入夜了。
韩德让负手立于窗前,背影萧杀。
信宁匆匆进来,走到他身后恭敬地道:「大人。」
韩德让没有回头:「说。」
信宁道:「据桔梗说,鸳鸯壶是冀王府送给赵王妃的,舞姬也是冀王妃送的。」桔梗就是那个给兴哥使眼色的小丫环。当时若是兴哥没有发现瑰引的异常,桔梗也会在燕燕喝下毒酒前把酒打落。自那日韩德让疑心乌骨里对燕燕有匿怨相交之意,就暗中派了数人设法潜入赵王府,最成功接近到乌骨里身边的,就是桔梗。
韩德让冷笑道:「果然是这个女人。」
信宁恨恨地道:「冀王父子为了抢功擅自出征,这个女人却把仇恨记在大人您的身上,真是可笑。」
韩德让摆手道:「不必说了,关于冀王妃的事,可有证据?」
信宁摇头道:「据说当时鸳鸯壶是装在一个匣子里,送进赵王妃房间的,所有的人都被赶出来,第二天瑰引从王妃房中亲手拿出这个酒壶就一直捧着没有离手,可惜瑰引死了,应该只有她一个人清楚内情。」
韩德让转过身去,目光炯炯:「桔梗又是怎么知道的?」
信宁忙道:「她在房外套取了冀王妃一个叫紫苏的侍女的话,大人,这个紫苏,可以是个证人。不过……」
韩德让道:「不过什么?」
信宁道:「昨天冀王妃离开赵王府以后,就出了上京,直往幽州而去了。」
韩德让道:「那么这个证人,很可能已经不在了。」
信宁恨恨地道:「那怎么办,就这么放过这条毒蛇?」
韩德让呵斥道:「信宁!」
信宁急道:「大人,打蛇不死,殆祸无穷。冀王妃和赵王妃一样是个无可理喻的疯女人,这样的人活着,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她自以为的仇人报仇,不死不休。不如禀告太后,早早把她给处决了。」
韩德让摆手:「不行,赵王妃或许是个祸害,太后会因亲情而让她有可乘之机。可是冀王妃却不会有这个机会,况且她恨的人不是太后,而是我。她的危害并不算大。」
信宁急了道:「难道危害您还不够吗?」
韩德让摇头:「证据不足。「
信宁道:「只要告诉太后,鸳鸯壶是她给赵王妃的,不管证据足不足,太后一定会杀了她。」
韩德让却摇头道:「恰恰因为如此,我才不能说。」
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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