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妖怪(下)恐怖的妖怪如何变成大众娱乐的对象

江户最新潮的综合艺术歌舞伎,当然不会忽视有如此深受民众喜爱的题材,「怪谈物」这一新领域,于 19 世纪初期逐步确立。其中心人物,是将歌舞伎带入全盛期,爱称「大南北」的剧本作家四代鹤屋南北。初代尾上松助主演的「天竺德兵卫韩国噺」(1804)、「彩入御草」(1808)让「怪谈物」在江户夏季歌舞伎中占有了一席之地,而三代尾上菊五郎主演的《东海道四谷怪谈》(1825)盛况空前,不但使得该剧成为歌舞伎的代表剧目,也奠定了尾上家在「怪谈物」领域的君临地位。这部剧中的瞬间更换角色、可旋转的门板,以及幽灵从灯笼中直接现身等各种机关,也强化了带给观众的刺激。北斋「百物语」之一的「阿岩」便取材于此,画面中阿岩鬼魂满是怨念的脸与巨大的灯笼融为了一体,灯笼的残破处成为其张开的大口。

随着「怪谈物」的风行,作为浮世绘主要领域之一的「役者绘」,也积极描绘剧中的经典场景。如 1851 年首次上演的《东山樱庄子》中被残杀的浅仓当吾的鬼魂纠缠领主织越大领的场面,就留下了国芳、国贞等绘师的大量作品,可以窥见当时这一主题在民众中受欢迎的程度之高。

「妖怪绘」在浮世绘中的流行,大致与歌舞伎的「怪谈物」的出现相当,是在进入 19 世纪以后。作为鸟山石燕的弟子,歌麿是较早的代表。除了前面提到的《百物语》,比如在《梦中妖怪》中他描画了一位母亲正在唤醒做噩梦的孩子,而在孩子梦中妖怪们一面逃走一面交头接耳「下次再来吓唬他」「还没玩够呢」「下次吓唬他妈吧」,场面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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