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电影领域,说完了黑泽明,就该讲讲和他齐名的小津安二郎了。从广大的影响力上来讲,当然还是黑泽明更大,但现在的专业领域,有些电影从业者,包括导演和很多影评人,觉得小津的地位在当今已经是反超黑泽明的了,这个就可见一斑。
全世界认可小津的这个时间,其实比黑泽明要晚得很多,被认为是他的代表作的《东京物语》,在刚推出的时候,西方几乎是完全不知道的。即使在日本国内,这个作品的价值也没有被完全认可。挺有趣的一点是,我们都知道《日本电影旬报》,是日本最权威的电影杂志,它每年评本国的十佳电影,《东京物语》在当年只是排名第二,第一是一部叫《浊流》的电影,那部电影是有政治倾向的,更符合当时的思想倾向,因为顺应了时代的潮流,所以得到了当时广泛的认可。但是现在过了几十年之后,谁还记得那部第一名的电影呢?
小津的作品走出国门,是在 1956 年。美国加州大学的洛杉矶电影节,当时放了他的电影,给一些观众留下了比较深的印象,但整体影响力的确不大。1957 年的时候,又在伦敦的国家剧院放映了一批所谓的「日本经典电影」,有十几部,他的作品也在里面,看到片子的影评人反响不错,大家都觉得挺好的。再后一年,英国电影协会颁了一个叫「萨瑟兰奖」的奖项,颁给本年度在伦敦上映的,最具创造性的影片。奖项就是颁给了《东京物语》,那个时候他才有些认知度。直到 1970 年代,他作品开始被欧美电影从业者和爱好者高度关注,研究它,挖掘它。这样影响力才开始被逐渐地扩大。1995 年,《日本电影旬报》在纪念日本电影诞生 100 年的时候,评选「日本影史十佳」,第一颁给了《东京物语》。我们知道 1953 年并没有颁给它,也是因为《旬报》认识到了这个错误,这次他们纠正了错误,经过历史的沉淀之后,大家都认可了小津和他作品的价值。
其实一直以来都不缺乏小小津的推崇者,这两年出现了一阵「小津热」。我是觉得很有意思,包括国内小津书籍的出版,这个在知识青年或者说在影迷当中小津确实很热,你随便在路上找一个人去问的话,可能大家的认知还是没有那么高。那么为什么会有「小津热」呢?我觉得是这样的,小津的电影就是那种在人生的不同的阶段去看会有不同的感悟的,这个应该是最大吸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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