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节 茶之道:茶之为道,是聚沙成塔(第1页)

开篇: 「道、学、实」「守、破、离」

侘寂的茶之境,温文尔雅的茶之心,在日本茶道中,练就一双发现美的眼睛。大家好,我是张南揽。

新历的 2 月 5 日前后,节气上已经是立春。尽管远处的山上还是皑皑的积雪,池面上也还结着薄冰,但细看岸边的柳条已经开始冒芽,在一朵朵腊梅的花开次第中,对季节的物换星移观察细致入微的茶人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传达这一丝浅浅的春意,开始准备春天的茶会了。日本茶道的集大成者,千利休,曾引用藤原家隆的一句和歌:

「莫待春花开,君不见 山中雪下青青草,春色已盎然?」

在茶室的壁龛挂上「红炉一点雪」的卷轴,架起热气蒸腾的大口茶釜,点上一碗翠绿色的抹茶,先礼佛、将茶分享于同席的客人,自己也一同品饮。茶室中,门人雅客,三两相聚一席,隔窗看茶室外的庭园,偶尔还飘下几片淡雪,不远处又传来几声莺鸟的叫声,这是早春时节日本茶道的茶席中常有的情景。看到这番如电影场景般的唯美画面,让许多人对茶道的学习充满了美好的憧憬。然而一说到参与,也即是实践,就像我们听了一曲曼妙的小提琴,而此时突然要把琴交到你手中,别说旋律,光是弄出个声音,都是不容易的事。时隔 20 多年,我依然清晰的记得自己初学茶道时的窘态。回想起来不觉莞尔一笑,但在那时那刻,每个动作恐怕都是很难跨越的坎。

如今,作为一名茶道老师,被问得最多的问题是: 日本茶道多久可以学完?大家会萌生这样的疑问,一定是在开始想要了解之后,发现越学越多,学会了一个点,发现它背后还有一条线,甚至是一个面的内容,有一种永远都学不完的感觉。

的确,茶道发展到今天,已经不仅仅是喝茶的礼仪,它包罗万象,这也正是它可以成为日本传统文化典范的原因之一。学习茶道时,你也同时将学习茶室的庭园与建筑空间,书法与装裱的工艺,插花,陶艺,金工,漆艺,织锦缎,缝纫,料理,和果子,古玩古董,还有文史知识。甚至说日本文化是从茶室中诞生的也不为过。这一点正好说明了茶道知识体系的体量,学习和了解它需要一个「从一知十」的过程,但这并不是茶道学无止境的唯一原因。

作为茶人,同时要兼备审美能力,才能把以上这些内容有机地结合并呈现出来,这种结合的高度,有赖于茶人的学识,经验经历,还有他的审美之眼。只了解工艺而没有审美,就会显得匠气,反之过分拘泥于审美,而不知其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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