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本人甚至察觉不到这是一种优势。
但李决亲眼看到了雪地里余海洋的血,他没有办法去分析正不正确、应不应该。即使有人有资格审判余海洋的选择,这个人也绝对不是他,因为他没有经历余海洋经历的一切。
而就算余海洋后悔了、领悟了这个选择是错的,他也没有办法再重选一遍。
李决现在知道了,应允承体会不到余海洋以及更多的余海洋们的痛苦。
应允承刚刚来所里的时候,有不太看得惯他的同事说,不过是一个出生在迦太基的公子哥,游过地中海就能到达罗马。
李决这一刻坐在深夜灯火通明的房间,突然想起这句评价。
并不是所有人的痛苦焦虑都是肯尼亚式的。更多的人在平常的、日复一日、看起来并没有痛苦的生活中受折磨。应允承生来就有的东西,很多人真的要拼尽全力才能争取,甚至在这争取的过程中露出难看的吃相和急功近利的野心。
李决没有再说话。
他看着应允承,他在同一天内再次意识到自己的自私,他明明本该希望应允承最好是这辈子永远都无法对痛苦产生同理心,但他希望时间回到十分钟以前,应允承最好什么都不要说,只需要借给他一个安静可倚靠的肩头。
第26章
研究所里很快不再有人讨论余海洋的事情。既是尊重死者,也是因为人人都要专注手上的工作。接替余海洋职务的同事很快被安排好,大家感觉不到没有了余海洋有什么不同。
钟一贺两周后才从北京回来,他到李决办公室叫李决出去抽烟,李决带他去了温室。两个人谁也没把烟拿出来,钟一贺说:“我一想到这事儿,说实在的我也不见得有多喜欢这个人,但我他妈的还是难受。”
他们都多少听到了一些研究所的后续安排。研究所帮余子飞解决了户口和入学问题,他随时可以转学到北京。困扰余海洋数月的事情以这样一种果断快速的方式解决了,虽然对价极其昂贵。
李决察觉到钟一贺要哭,他背转身去给钟一贺留足情绪释放的空间。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呜咽声。两个人都知道,会议中途离场在走廊上抽烟的时候,嬉皮笑脸凑上来的第三个人再也不会出现了。
难受的劲儿过了,钟一贺说:“余海洋没了,你小子也快走了,以后开会我是中途溜不掉了。北京那边都传开了,他们想把你调过去。”
李决很诚实地告诉他:“我还没想好,我之前交了去美国的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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