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更深,孤灯一点如豆。
院落里只闻几声疏落的蝉鸣,这时候似乎连虫儿都倦得睡着了。
书房内那一点火光微微飘摇跳动,少年把书扣在桌上,一面掩口打了个哈欠,复又拨了拨灯心,继续背道:“乾龙勿用,阳气潜藏。见龙在田,天下文明。终日乾乾,与时偕行。 或跃在渊,乾道乃革。飞龙在天,乃位乎天德。亢龙有悔,与时偕极。 乾元用九,乃见天则。……”
背到中途只觉眼皮愈发沉重,挣扎少倾便跌进黑甜梦乡。恍惚间有声音从辽远的不知名的地方传来,仿佛是被人扼住喉咙的濒死之人发出的呼号,呜咽着,挣扎着,带着于人世的不甘和无尽痛苦,最终化作凄厉的悲鸣,线似的钻进耳朵里。
张清朗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坐直身子才发现满头满脸都已覆了一层涔涔的冷汗。他奔出书房,然而那个声音却消失了,就像从未在这世上出现过一样。
难道只是梦么?那这个梦也太过匪夷所思。
“哥,哥, 你听见什么声音没有?”张清朗推醒犹在睡梦中的兄长。
张清扬凤眼惺忪,许久才叹着气慢慢坐起来,带着几分不情愿,“什么声音啊?”
“是——”张清朗皱着眉头想了想,却又无从说起,那是怎样一种凄厉绝望的呼号,却凭空而来有凭空消失,只留下比夜色还冷的寂寂寒意。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张清扬忽然间殷切起来,那双眸子里是极奇异的神情,似乎是意外 ,抑或还带着那么点欢喜。
“ 我在屋子里,听见好象是有人在喊救命,却又听得不大真切。可一出来,那声音就一点也听不到了。”
“哦,”张清扬微微偏着头,寻思了一会儿,忽然轻轻的叹了口气道:“看来,那个东西是留不得了。”
二、
不几日便从衙门里传出消息,城南的徐员外家大清早上在墙根底下发现个死人,据说是半夜里去私会徐家小姐的书生,不知怎的竟被人勒死抛在墙边,连喉管都被勒断了,留了一地的血。
这一番话自然是张清朗从街上听回来说给他听的。张清扬漫不经心的听完,轻啜了口茶,“你这么好奇,不如我们去瞧瞧吧。”
马车从黄土路上经过,扬起微微的烟尘。只是马车并没有去发现尸体的地方,而是去了一个停放尸体的地方——仵作的停尸房。
张清扬似乎和仵作相识很久了,寒暄了几句就进到了停尸房。
蒙尸体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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