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死也不能摆出那跟拉屎差不多的造型,我是六连的兵,死也要站得笔直。”高远在心里一遍遍的鼓励着自己,眼睛紧盯着军长,紧盯着军长手里厚厚的A4纸。
军长也没穿大衣,从车上下来就没穿过,在他的带动下,主席台就坐的首长们都没穿大衣,从军长到士兵同时承受着寒风侵袭,承受着坠痛、阵痛。
如果单独让高远一个人独立风中听讲话,恐怕真就抵挡不住,那跟罚站没有区别。如果让上千个高远组成“兵林”方阵,屹立风中,情况就会完全不同。甭说军长再讲两个小时,就是顶着两个小时的炮弹,军人的集体荣誉感也会让他们义无返顾,站得结实,站得笔直。
为了集体的荣誉,高远再次运用老兵们教的技巧,眼睛紧盯军长,思想忘记军长。军长肩膀上黄灿灿的肩章和闪亮的金星,并没有让他产生任何忘记,突然间还产生了巨大的精神意念:“我就是军长。”,我要面对着二千人讲“三句话”,讲“三个问题”。
精神的力量真是巨大,不可阻挡的让高远产生了瞬间的幻觉。居然战胜了寒风料峭,战胜了内急,战胜了比痛经还痛苦的小腹坠痛。冰凉的脚也热哄哄的发出阵阵热汗,酸麻欲折的腿像被固定了支架,牢固得想弯都弯不下去,尤其是那略显粗壮的肩膀,居然和军长一样宽厚宽广,好像也沉甸甸的缀上了金星。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高远完全进入“好兵”状态,也可以说是一种妄想状态。朦胧中模仿着军长,眼睛瞪的跟军长一样溜圆,只是没敢像军长那样扫视众人。仿佛麦克风里传来的不是军长的声音,而是高远面对全团侃侃而谈。
“我讲的第二句话,各级领导一定要严格落实,安全管理是各项工作的重中之重,要加强责任意识,不能再随随便便的伤人、死人,谁再伤了我的人,我就对他不客气!”
军长还真没展开长篇大论,像扔废纸似的把讲话稿扔到了一边,无视秘书们的劳动成果,紧接着发出第二句话。说的很土,土得不像军长更像乡长,句子不长,点到即止,语态却很重,算得上放狠话。有道是响鼓不用重锤,可军长这第二句话,早不是什么重锤了,简直如重磅炸弹,准确的命中了809团各级干部的心脏,狠狠的轰击他们的神经。他们刚松的一口气,再次提到嗓子眼,尤其是六连的干部,意志力临近崩溃的边缘。
还是看问题的角度,以及士兵和军官的差距。高远可没有想得太多,他甚至不知道那句话是干什么用的,为什么会把军官吓得直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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