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雪依然下得很大,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也不过这两个来时辰的事,大地立刻被银装素裹。雪花飞舞时像美丽的玉蝴蝶,似舞似醉,又像蒲公英的花絮,似飘似飞,又像散落的棉花糖,飘飘悠悠,轻轻忽忽。
安雨煦看痴了眼。
夕月将斗蓬给她披上,又递了个手炉给她,“娘娘,在外也不要待太久了,小心着了凉。”
“嗯,这雪一直这么下,等雪停了,便可以带着两个孩子玩堆雪人了。”安雨煦心情很好,面上带着笑。
“是呢”夕月也看了看天,灰沉沉,想来这一场雪一时半会停不下来。
“你回去吧,外面冷。一会用膳时,再叫本宫。”安雨煦说着,便拢了一下斗蓬,向外走去。
门外守着的两位侍卫很听话,将殿门关上后,便站在殿门口的廊前避风避雪。
看见安雨煦走了过来,便上前叩礼,“娘娘这是要去哪里?”
“就在院里走走,你们也辛苦了,换了班后回去泡个热水脚吧,一会去李总管那领盒冻疮膏回去擦擦。”安雨煦不想也知道,站了这么长时间手脚定是早就冻烂了,晚上睡觉特别难受。
“谢娘娘,您也当心别受了凉。”其中一个侍卫很是感动,这还是头一次有一位主子这样关心像他们这样身份卑微的侍卫。
“嗯,走走就回来,老是坐着也难受。”安雨煦说着迈进了雪里。
一步步踩进雪里,像是踏在棉花上似的,松软艰难,回头一看那一串脚印又觉着特像人的一生,若往回走还能回到原点吗?
于是她又转过身照着原来的脚印一步一步的往回走,走到刚进来的那条路上,再回头看,总还是会有不一样的地方。
来回走了好几次后,发现最初的那个位置早已经变了模样。
由于她过于认真,根本没发现侍卫已经开了殿外的大门,齐珃站在那看了许久,她都没发现。
直到齐珃同样披着斗蓬靠近时,她才抬头看到,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安雨煦最先别开脸去,朝着后院走去。
她还没有做好面对皇帝的准备,准确来说,她不知道该不该责怪他,按理说皇帝是已经做得很好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就是不得劲。
仿佛需要一个发泄口,可又觉着这个发泄口找不到别人,只能找他似的。
齐珃跟了上去,手臂一伸便拉住了她的手。
手中抱着的手炉掉到了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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