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与东楚的战事持续了很久，在朔州城被攻破的消息传入京中时，皇帝李昶勃然大怒，当朝斥责左康武指挥不当。

彼时五皇子李琛在抚晨宫的水榭上席地而坐，天气渐凉，水榭里铺了厚厚一层绒毯，那毯子像是照着水榭的大小织就一般，拼接之处不细看都看不出来。

李琛身上也披了一件披风，呼吸时都开始有了白气，明明睫毛上都沾了些水雾，风扑在脸上有些冷，他也不打算进屋。

他微闭着眼，仔细听着手下的禀报。

“东楚与阜诸联合，阜诸二皇子后铮率兵攻打怀城，在东楚新帝司空长诀的帮助下攻下了怀城；镇国大将军派慕家军前去与青州营汇合，夺回了怀城；司空长诀与魏天峰联手大败了左将军，朔州城失守，左副将军受了重伤，一路退兵。

慕家军奉命回援，路遇司空长诀埋伏，慕世子失踪两日，后抵达罗朗关与大军共同御敌，此时正与东楚大军鏖战……”

问沧一身黑色的侍卫服饰，立在水榭外，一字一句没有丝毫感情地将边疆发生的事尽皆告知了李琛。

甚至于，他们知道的，比传回京的线报要更加详尽。

“左江云那边有何消息？”

“太子依然像之前一般我行我素，但近日听闻一件事情。”

“何事？”李琛微微睁眼，视线像是落在了面前的池塘之中，却看不见其中的光彩。

“陆太尉浸淫官场多年，对太子行事多有桎梏，皇后与太子似是有些不满现状，企图扶持皇后的一远房表亲，那远房表亲以太子名义，在朝中买了个职位。”

闻言，李琛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卖官鬻爵这种事在每朝每代可能都有存在，但一旦被发现，就是大罪，更不用说此事事关太子。

“李瑞也做了几个月的太子了，开心，也开心够了，把这件事透露一些给本殿的四哥吧，他想必正愁着呢。”

一想到李瑕最近在朝中处处碰壁，先是被禁朝一个月，等他再重回朝堂时，天都变了一番了。

李琛的嘴角轻勾，之前就曾说过，他最欢看狗咬狗了。

“告诉左江云，之前筹备的事，可以开始了。”

“是。”

……

已经成为太子妃的柳湘之穿了一身端庄典雅的锦裘侧卧在贵妃榻上。

她轻抚着肚子里现在已经三个月了的孩子，脸上并未见多少慈爱和憧憬。

成为太子的李瑞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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