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六 翁婿(第1页)

墙角的西洋自鸣钟悄然鸣响了11下,布置的颇为西洋化的小客厅内,一名脸色黑红的中年人正认真地端详着摆放在玻璃茶几上的那艘做工精美的军舰模型,

“桅杆、快放炮、烟囱、飞桥、乃至水下诸物事……凡图上所绘之装具,此船竟无不齐备!当真是颇费心思啊。”,仔细地将模型上的诸多细节与自己手上的军舰线图一一对照后,中年人不由得出声称赞。

“嗯”,听到中年人的赞叹,端坐在沙上的那名额大面方的白老人只是从鼻孔中哼了一声,却不置可否。

“这套《日本兵备略》条分缕析,凡日本之兵制、军备,无分海陆,皆收录其中,甚至连如山县有朋、西乡从道等一干倭酋的身世履历、为人行事也都有涉及。得才若此,中堂还有何虑啊?”,中年人指着摊放在茶几上那几本装订简陋的书籍,微笑着说道,对老人的冷淡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

“人才?”,老人长垂的白眉微微一挑,“幼樵,此子所献不过一书一船模而已,何以见得是人才?”

“一书洋洋十万言,日本之海陆军均包罗其中!至于这船模,亦是倭人新近必欲得之而后快的新锐快船。有这二物在此,虽不能说从此彼于我再无秘辛,但我于彼之情势,却也再非瞎子摸象。”

那中年人继续侃侃而谈道,“且据林纫季、容辉珊二人所言,此子在被‘威远’练船从海上救起时已是身无长物,此书和这船模均系其在海上到天津这段时日的新作,连著书所用之笔墨纸张都是容辉珊所赠……中堂,单凭这等阅历和记性,这‘干才’二字总还是当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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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并没有急着作答

,只是又仔细看了看面前的船模,良久才道:“虽有些奇技淫巧,却还尚算用心。”

“中堂何以刻薄至此?”,中年人似乎已经有些微微不悦了,“中堂近来时常感叹北洋人才凋零,如今此等璞玉在前,中堂却视而不见,难道中堂真的要听刘子香的一面之辞么?”

想到今天下午刘步蟾前来回禀时关于那名青年的一番措辞,中年人不由得怒气上涌:“说什么‘虽薄有才略,但其为人行事,均还带了三分飞扬跳脱之气,论锐气则有余,而稳重却稍嫌不足!’还有‘似这等少年人心性,骤然悻进,于他和我北洋都未为善事。’说白了还不是因为这个任治明不是闽人?”

中年人突然拿起茶几上的一份名单:“中堂,看看这份刘子香所拟参加北洋阅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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