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又做恶梦了。

老人常说，坏事做多了，恶梦就会来临。

老人又说，人正不怕身影斜。

老人还说，平时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说完这些，老人就去世了。

我坐在老人的床头，我摸着老人静止的胸，老人摸着我颤抖的脚。流不出眼泪。小时侯，老人抱着我坐在他的双脚上告诉过我，男儿有泪不轻弹。当我明白这句话的时侯，他己经死了，死得安详，恬静。

这些话不是废话，是一种盎然生起的思念，恶梦是这样的。

我见到了一个自命名为如来的和尚，全身擦满了金粉，很鲜艳。周围是一片混沌初开的空间，看不到任何物体，包括人、花、山、水、一切都没有，就像是一张空白的世界，唯有和尚，立于我面前。

我问他，你是佛吗？

他双手合十，点头轻呓：阿弥陀佛。

我问他，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佛说：因为你心中罪恶，毫无佛性。我前来超渡你。

超度？我问：我己经是亡魂了吗？为什么要超渡？

佛面无表情说：对不起，说错了，是渡化！

我哦了一声，说：你如何知道我心无佛性？

佛呵呵笑，说：你且告诉我，在你心里如何是佛？

我脱口而说，佛塑金身，受人膜拜。

佛微微笑：这便是了，你把佛塑金身说在前，可见你与常人不同，膜拜的是金，而并非佛。

我心想那到也是，谁不喜金，于是帮自己辩解说：那为何佛收香油银？

佛回答：佛要金装，为塑金身。

我问：那何以要塑得金身？

佛答：金光普照，才能渡化众生。

我问：渡化了又如何？

佛答：众生平等？

我问：人与佛平等？

佛答：正是如此。

我说：那便是说只要心中有佛，便是人人上西天。

佛纠正我的病语：非也，是人人成佛。

我说，成佛又如何？

佛说，心无杂念，早登极乐！

我问：何为极乐？

佛说，六根清，静无我。

我说，人若心都空了，哪里来的喜悲？心若是静到忘我，又从哪里懂得极乐？

佛说，那你只能修得小乘。

我问，何为小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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