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朝着西南方向走就能回家，”他说，“一个人在海上是不能迷失方向的，况且这只是一个狭长的岛屿。”

当鱼转到第三圈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它，并且是第一次清晰地看到。

最初只是一个黑黑的影子，它从船底穿过得花那么长的时间，这鱼长度惊人，若非亲眼所见，真的让人难以置信。

“不可能，”他说，“怎么会那么大呢？！”

但是它确实有那么大。这一圈转到最后，它浮到离小船只有三十码远的水面上。老人看到它浮出水面的尾巴，比一把大镰刀的刀身还要高，在深蓝色海面的掩映下，呈现出淡淡的紫色。它的尾巴往后倾斜，鱼紧贴水面在水下游走的时候，老人看得到它巨大的身躯和浑身的紫色花纹。它耷拉着巨大的背鳍，张着巨大的胸鳍。

这次当鱼转圈回来的时候，老人看到了它的眼睛，它身边还游动着两条灰白色的小鱼。它们时而贴在大鱼的身上，时而快速地游开，时而就躲在大鱼的阴影里逍遥自在地游着。它们每条都至少有三英尺长，游的速度都极快，快得可以赶上鳗鱼了，且快速游时浑身上下都激烈地抖动。

此刻，老人汗水涔涔，不过不只是由于太阳的直晒，还有别的缘故。每当鱼稳当平静地转回来的时候，他都往回收一点儿钓线。所以他相信，只要它再转上两个圈子，就有机会把鱼叉扎到鱼身上。

“但是我必须得把它拉得更近，更近，更近，”他想，“我一定得扎到它的心脏上,扎在鱼头上没用。”

“镇定点，鼓足劲儿，老头儿。”他说。

大鱼又转了一圈，后背就露出来了，可是距离小船仍旧太远了些。又一圈，还是太远，不过它浮出水面的部分是越来越高了。老人确信，再往回收进一些钓线，就能把它拽到船边上来了。

他早早地把渔叉都准备妥当，系叉的那卷钓线放到一只圆形的篮子里，另一端系在船头的柱子上。

这时，大鱼正转着圈子回到前面来，除了大尾巴晃动以外，其他都显得从容不迫且美丽优雅。老人奋力把它往回拉。有一下鱼身子稍微转了一点儿，接着又挺直了身子，继续转起圈子来。

“我拉动它了，”老人说，“我刚才拉动它了。”

他再次感到头晕，不过他仍然尽全力拉住了大鱼。“我拉动它了，”他想，“说不定这一次我能拉它过来。手，拉呀，”他心里喊着，“腿，站稳当了。头，为了我坚持下去吧，坚持下去吧，你可从来没有晕倒过。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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