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绿绿的家伙！”他大吼道。这时，又一个鳍紧接前一个浮出水面，出现在他的面前。这家伙长着褐色的三角形鳍，尾巴还摇来摆去的，可以判定它们正是铲鼻鲨。它们也嗅到了血腥味，兴奋异常，由于饿昏了脑袋，心情激动，时而感觉不到腥味，时而又能嗅到。不过它们总归渐渐靠近了。

老人很快将帆脚索系结实，把舵柄卡好。接着把那把绑着刀子的桨抄在手中。他尽可能地轻轻往上举，因为他的双手疼得不听使唤了。然后他张开双手，轻轻抓着桨，让手松快松快。他把两手紧紧地交叉到一起，确保它们在巨大的痛楚下还能撑开，然后紧紧盯着朝前过来的鲨鱼。这时，可以清楚地看见它们宽宽扁扁的像铲子一样的脑袋，以及有着白色的尖儿且宽阔的胸鳍。这些鲨鱼不讨人喜欢，臭气熏天，不只戕害其他的活鱼类，连腐烂的死鱼也嚼得津津有味。当它们饿得厉害的时候，就算是船桨或者舵都会咬上几口。这些家伙，经常趁海龟在水面上睡觉的时候把它们的腿脚咬掉。饿急了还会袭击水里的人，就算是人身上并没有鱼血或者黏液的腥味。

“Ay！”老人又吼道，“花花绿绿的家伙，来吧，狗杂种！”

它们过来了，不过它们过来的方式与灰鲭鲨不一样。其中一条鲨鱼翻转了下身子，一个猛子钻到了小船底下不见了，老人知道它正用嘴撕扯着大鱼，并能感觉到小船在摇摇晃晃。另一条则用一双线状的黄眼睛一边紧紧盯着老人，一边箭一般地游了过来，张开半圆形的大嘴，一口咬向鱼身上被咬过的地方。它褐色的头顶以及后背上脑子跟脊髓相连的纹路十分明显，老人用绑在船桨上的刀子狠狠地扎向那个交叉点，接着拔出来，又扎进了它那黄不拉几的像猫眼一样的眼睛里。鲨鱼顿时松开了嘴里咬着的大鱼，身子往下出溜，临死前竟还吞下了刚才咬下的鱼肉。

那条正忙着咬大鱼的鲨鱼，此时把小船弄得摇摇晃晃。老人将帆脚索放松一些，让小船横过来，这样鲨鱼就从船底下暴露出来了。他一看到鲨鱼，便靠到船边探出身子，一桨戳了下去。不过他只是戳到了肉上，鲨鱼皮绷得很紧，刀子是很难深戳进去的。这一下把他的双手和肩膀震得生疼。可是鲨鱼不给他休息的机会，很快又冒出水面，露出了脑袋，老人就趁它的鼻子刚刚浮出水面碰到大鱼的时候，准确地朝着它扁平的脑袋中间扎了下去。接着老人拔出刀子，又在同一地方狠扎了一下。可这时它仍然紧闭着双唇，死死地咬着大鱼不松口，老人又戳了它的左眼一下，它仍然悬挂在那里。

“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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