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位师兄啊,从来都不喜欢人世间的纷攘。
他明明不想当圣医谷的谷主,可师傅的眼睛里,偏生看不见别人,只看得见他。
盛长歌可悲的想着。
若是当初,他没有进圣医谷,他或许会有一个截然不同的人生。
但命运弄人。
他进了圣医谷。
还是在栾景沐之后,进的圣医谷。
他不懂一眼万年的感受,他只记得,他第一次见栾景沐的时候。
那一刹那的惊艳,犹如满城烟花骤开,姹紫嫣红,灯明璀璨,自此以后,他的眼底,再也容纳不进世间万物。
这是一种,令世人不耻的情感。
他不能宣之于口。
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做出许多离经叛道的事情来,吸引师兄的注意。
他想要师兄的双眼,能够看清他。
如他一样。
可,师兄没有。
他争,他抢,他卑劣,他无耻。
与师兄而言,都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存在。
所以,他愤怒。
他恨师傅偏心。
为什么师兄明明不想当掌门,可师傅偏要选师兄当掌门。
为什么他那么迫切的想要当圣医谷的掌门,师傅却看不到他,将他忽略的彻底。
他不止一次的想,若是他成了掌门,那么他必定会穷极一生,想方设法的,让师兄成为他的裙下之臣。
即便囚禁他,用铁链锁着他,看着他痛苦,也不足为惜。
只要他能够拥有他。
这种邪恶的思想,越来越难以控制。
等到他发现自己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如同疯魔了一般,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师兄。
多恶心?
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
只有天知道,他有多么贪恋这一份恶心的快感。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吧!
他曾经这样想过。
所以,他进了宫,用了卑劣的手段,迷惑住了心性尚未确定的景琮。
景琮成了他的利刃,听从他的指挥,将尖刺指向了栾景沐。
但是,他低估了栾景沐的能耐。
一个能够同时游走于江湖和朝堂的人,又岂是等闲之辈?
那一次的宫宴,是他策划的。
因为他熟悉栾景沐的每一个习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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