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迁虚软无力的被程虎背出铺子大门，迎接他们的是一盆透心凉的冰水从头浇到脚。先被奚然用褐色茶水浸染的竹青色长袍，现又泼得里外湿哒哒的，紧紧裹住身体极为难受。

鹧鸪站在二楼辰阁的窗边，双手端着铜盆，幸灾乐祸的说：“冬天的风啊好大，冬天的太阳啊好暖，冬天的冰水啊好冷，冬天的落汤鸡啊好惨！”

“闭嘴！”

奚然站在大门内，看着狼狈不堪的顾思迁和程虎，没有一丝怜悯或愧疚，平静得让人无法怀疑鹧鸪的行为是她的指使。

程虎背着顾思迁，湿淋淋的发髻被一层冰包裹。他有些恼火的瞪向她，唇抿得紧紧的。

“回去给他喝些巴豆汤，那药是我专门用来对付叛徒的，唯一的化解方法就是拉肚子。”

“奚姑娘惩罚人的法子真损啊！”

顾思迁冻得嘴唇发紫，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说话时呵出一团白气仿佛耗尽他身体全部温度。

奚然不理睬顾思迁故作潇洒的调侃，对程虎说：“我对陈大壮和白伯伯没有用刑，只是喂了同样的药。你若同情陈大壮和白伯伯，也可以给他们喝几碗。”

“奚姑娘，你为何不杀了我们？”

程虎咬牙忍了又忍，终是问出口。他不知道在定兴城的时候，顾思迁与她之间发生刺杀事件的原因，但她平安无事的回到江花城，又何必与顾思迁为敌呢？

“我的行事原则，两不相欠。我受过的伤、忍过的痛，必需有人来付出同等的代价。”

这个世界黑白之间有灰色，善恶之间有墙头草。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更不愿意听到任何人劝她得饶人处且饶人、冤家宜解不宜结。

程虎很痛苦，他想保护她又不愿与顾思迁为敌，他感谢顾思迁的知遇之恩，也感激她的救命之恩。

“奚姑娘，你能不能看在我的情分，原谅顾少东家？”

奚然走出铺子来到程虎面前，她展开手掌，掌心一道新鲜结痂的疤痕刺痛了程虎的眼睛，也让趴在他背上的顾思迁看得清楚。

“程虎大哥，有句话我想送给你：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是我听一位老先生说的，觉得很道理。”

程虎微点头，叹道：“好。我明白了，对不起。”

奚然颌首，算是懂得他道歉的涵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表明他的选择偏向了谁。

顾思迁闭上眼睛，心中反复思考这耐人寻味的两句话。似曾相识却不记得在哪里看到、听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