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厨娘打的什么主意，奚然一眼识破。念着昔日的“送饭”之恩，她不想对胡厨娘赶尽杀绝。

就像张屠妇和林应，只要回头是岸、改过自新，她愿意动动自己所剩不多的慈悲心肠，放胡厨娘一条生路。

挨了一拳重击的陈顺风清醒不少，他爬起来晃晃悠悠的站着，眯缝眼睛看看胡厨娘，又看看奚然。

“她是奚东家？她不是死在南楚国吗？魂儿回来啦？”

陈顺风伸脑袋凑近看，嗤声轻蔑说：“嘁！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的尊贵人儿，整天盯着我的兴达镖局不放，做梦都在算计我。”

他摊开手，嚣张的摇头晃脑，得意的说：“现在如何？吴老六死了，吴老六的侄子也死了，兴达镖局送给他们叔侄俩做墓地，我认了！”

胡厨娘默不作声，古井无波的眼睛在瞥见陈顺风的醉红脸庞时，再不掩饰冰冷的恨意。

奚然心中惊骇，没想到吴老六和他的侄子会死在陈顺风的手里，那么胡厨娘呢？她又从中做了什么？

“是你杀的？”

“是他。”

胡厨娘揭发陈顺风，只要将奚然引向陈顺风，她就有活命的机会。

奚然打量醉生梦死、邋里邋遢的陈顺风，再不现一年前兴达镖局起死回生时，他那般的风光无限、神采奕奕。

“不，是你。”相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奚然拔出匕首指向胡厨娘，厉声喝：“说，你到底是谁？”

胡厨娘一副“看你是傻子”的鄙夷眼神，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丢向奚然，却半路被赵晋劫走。

展开泛黄的纸一览，赵晋大笑，对奚然说：“是关于你的身世，你猜猜你是哪国的人？”

“抛去古西国和南楚国，她是临海国的人，那么我……应该是金武国的人。”

奚然不敢往漠北十六部落想，她长得漂亮，但没有草原女儿的英气。身形瘦弱，也不符合草原女儿的气质。

赵晋摇头叹道：“还真不是。你瞧瞧吧，或许有新的想法。”

泛黄的纸像一片金箔，需小心翼翼托在掌心。纸上的字迹像一颗颗黑豆，圆润字体让阅看的人感到舒适。

奚然一目十行，看到末尾时，不禁感慨一句：“世间狗血之事，竟全让我遇到了。”

赵晋忍不住喷笑，回头对俞筳行说：“若我们的祖辈能活到现在，恐怕会冲冠一怒斩尽天下人。”

“别开玩笑。”

俞筳行收剑走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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