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回到城东的大宅,这次马车停在大门前的汉白玉牌楼下,来往路过的马车、轿子皆停下,车轿的主人会主动与福管事问安,然后恭恭敬敬的行礼,再各自离去。
奚然扶着赵晋下车,第一次从进门进入,仰望门楣上的匾额不禁疑惑。
“丹府?世间还有姓丹的人,好神奇。”
赵晋笑容淡淡,心中默道:谁让你喜欢丹色,以前我们的家就以你喜欢的颜色命名。
扶他进入宅中,早有小厮抬来步辇。
福管事唤着小厮们去请大夫,又让丫鬟们把主子爷居住的丹青苑重新收拾妥当,一尘一沙不可有。
奚然扶赵晋坐在罗汉床上,接过福管事端来的托盘,动作麻利的用帕子浸湿白酒、清洗小刀、准备止血的田七粉,还有干净的药布。
“麻沸散有吗?”
“我不怕疼。”
赵晋抓着她的袄摆,平静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他后肩胛的伤口已经血肉外翻,浸染了袍子一大片痕渍。
福管事张张嘴巴又闭上,一脸同情的看向奚然。瞧,我家主子爷不愧是四国闻名的冷血大野兽,你怕不怕吧?
奚然点头,夸赞:“男人流血不流泪。”
“嗯,我只为你流泪。”
上辈子,她为他而死,他流尽一生的泪水思念着她。
“忍着点。”
奚然专心为他治伤,根本没在意他说的什么,也没看到福管事嗤之以鼻的嫌弃脸。
帮他脱掉外袍和中衣,奚然让鸽子进来从正面抱住他。免得等会儿处理伤口时,他会疼得动作,影响她下刀刮腐肉。
外翻的伤口边缘泛着黄白色,血痂与贴身穿的雪绸里衣凝固在一起,如果用力扯开会造成伤口的二次伤害,而且会扩大伤口的面积。
“忍着点。”
这是她第二次提醒,语气轻柔得像安抚稚童。
赵晋瞪着鸽子,嘴里讨价还价的央求:“我要吃糖,你亲手做的糖。”
“好。”
奚然咬牙,将黄白色的腐肉、血痂和雪绸里衣一同刮下。现在是夏天,如果不及时刮除腐肉,单靠敷药只能延长愈合时间。
“长痛不如短痛,忍着点。”
“姑娘快动手吧,主子爷最大的本事就是忍。”福管事托着一个白瓷盘子,盘中是刮下的腐肉和雪绸布角。
赵晋瞪一眼福管事,咬牙:“你可以当自己是哑巴,没人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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